蒋子沾却是冷了脸,“她要是不想嫁了,你当如何?”
袁澄娘知道他问到要紧处,可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儿反感,这份反感是天生的,“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姐姐见天儿地就过来求我吧?”
这话叫蒋子沾意外地柔和了微冷的眼神,伸手将她未喝完的茶盏拿起来,在她惊异的目光下就着她唇瓣沾过的杯缘浅抿了一口茶,毫不意外地见着她的脸格外的红,竟让他的心情极好。“永定伯府与卫国公府的亲事,表妹觉着可好?”
如大晴天的被雷劈过一样,袁澄娘瞪大了眼睛,“这、这事儿是你办的?”此时,她哪里顾是得上羞怯,微张着嘴儿,如同个傻瓜。
蒋子沾凑近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她微张的粉嫩唇瓣间,“表妹,觉着还欢喜吗?”
两个人之间极为近距离,近得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尤其是他的手指,叫她赶紧地阖起嘴,只是这一阖嘴,到是将他的手指碰了个正着。她连忙吓得往后退,泛红的双颊顿时稍白了些,美眸满含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他一动,她就能惊慌地跳起来。
蒋子沾坐在桌边,见她还是戒备的模样,不由失笑,“坐着吧。”
袁澄娘戒心十足地坐了离他最远的位子,低头躲避他灼灼的视线,“这事儿表哥你办的?”
蒋子沾见她没有往日里的脾气,此时跟个乌龟似的不肯抬起头,到真是觉着她不是转了性子,“你不高兴吗?我说了,有我护着你呢,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听听,这话有多贴心,真叫袁澄娘暗暗地叹口气,有些事,她是转过弯来了,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这话真是太假了。并非不是女追男就成的,她上辈子到是追了,事儿也成了,可到底没让蒋子沾跟现在一样这般同她说话。“我高兴,我干吗不高兴!”
她瞬间就抬起头来了,也想通了,新的开始,新的相处。人与人之间总是相处出来的情份,并不能按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那种道理。
这一抬头,精致的面容就流露出自傲,叫蒋子沾看在眼里就多了些先赞许之色,“别低头,低头就不像你了,表妹。”
袁澄娘也不装样了,朝蒋子沾一笑,“表哥,你办的事,我挺高兴,但这事儿,还是我自己干的好。”
蒋子沾挪了挪位子,离她近了点,眼睛正正地盯着她看,“你自己做,要怎么做?”
袁澄娘心里头涌起一丝不安,“我让她丢个脸就行了。”
蒋子沾微笑道:“表妹不生气嘛?她还打着主意想嫁我呢。”
袁澄娘自是知道这事儿,张二姑娘为何要针对她,不就是因着蒋子沾嘛,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就是被他给连累,莫名其妙的就受了张二姑娘的迁怒。“表哥一表人才,京里自是有很多姑娘都想嫁给表哥,张二姑娘又不是头一个,我要是每个人都生气,我生气得过来嘛?”
她笑脸盈盈的,说得很轻巧。
到蒋子沾心里头微有些不舒坦,也思及她年纪还小,恐是不懂情事,也就放她一马了。他再浅抿了一口茶,才与袁澄娘道:“表妹真大度,将来必定是贤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