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实话,叫刘氏面上稍柔和了些,“五娘做的对,虽三房分出去,到底是侯府的亲孙女。朱姨太在西院里独大,那是公爹宠着她,可公爹再宠着她,她还是个姨娘,卖身入侯府的姨娘,跟我们论哪门子的亲戚。”
项妈妈心头一松,“好像大姑娘又给五姑娘下帖子了。”
刘氏对袁瑞娘不过就是面子情,且袁瑞娘如今是容王妃,更让她不喜了,“她都打的什么个主意,老太太那里怎么说?”
项妈妈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老太太让五姑娘先回三房呢。”
刘氏听着又是一记冷笑,觉得这老太太愈发的自私,“老太太好歹养了五娘这么多年,连半点感情都没有,这会儿,她不想着五娘去攀了高枝,就叫人回三房去,也不知道那几日巴巴地叫人过来的是谁。”
项妈妈连忙道:“大奶奶,可不敢这么说。”
刘氏早就看透她那位婆母的性情,为人最为自私,她叹了口气,“叫她回去就回去吧,我也不想碍了别人的眼,省得还以为我在中间拦着呢。”
她顿了顿,还是吩咐项妈妈道:“回头五娘回去,你去送送她。”
项妈妈就应下了。
那边儿朱姑娘回了西院,颇有点忐忑不安,见着躺着的朱姨太后,她更是不安了。“姑、姑祖母。”
见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儿,叫朱姨太忍不住啐了一口,“人没来?”
朱姑娘点点头,“说是歇着呢,都没让我进去见她。”
朱姨太气得将大迎枕往地上一扔,吓得锦红一愣,一愣后才敢去捡地上的大迎枕,这才捡回来,就让朱姨太一个瞪眼,她是抱着大迎枕,还是不抱着大迎枕,进退两难。
朱姨太气哼哼道:“真是跟杨氏一样的性儿!”
朱姑娘在朱姨太身边待了些时日,自是知道这杨氏说的就是那位面相有几分刻薄的侯夫人,没敢出声。
朱姨太心里头憋得一股气儿,见她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一样就十分的不喜,便训起她来,“你真是半点能耐都没有,连叫个人都叫不来。”
朱姑娘在家里也是父母宠着的姑娘,哪里有受过这种委屈,不光在朱姨太这里受委屈,在长房那里更受了委屈,想着这泪便流了下来,“姑祖母,她们不见我,我有甚么办法?她们都瞧不起我是姑祖母的侄孙女,要是我是侯夫人的侄孙女,她们还能不见我?”
这话气得朱姨太随手就夺过锦红抱着的大迎枕砸了过去,愤怒地吼道:“出去,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