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楼上走,迎面下来竟然是卫六娘,她身边伴着丫鬟婆子,见着袁澄娘,竟然是冷哼了一声。
袁澄娘眼皮子都未抬,就往上走。
就连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没看卫六娘一眼,好像与卫六娘一行人不认识。
妇人听得卫六娘的冷哼声,心下便有不妙的感觉,见着刚来的这位姑娘竟然不理会卫六娘,不由得用帕子擦了擦额头。她是认得卫六娘,卫国公府的姑娘,虽是庶女,到底是出自卫国公府,她自是得敬着,连忙朝卫六娘赔笑,卫六娘微抬下巴,并不理会她。
妇人被了噎了一下,可到底经的人也多,像卫六娘这般架势的姑娘,经的也不少,生意都是和气生财,她还能跟这卫国公府上的姑娘置气不成。她心想着眼前的姑娘必是与卫六娘相认识,还想着那位卫六娘每每到琳琅阁来都只是看看,鲜少有大手笔,不由得连带着都怀疑起面前姑娘是不是就像卫六娘一样每次都光看看了事,然后趾高气扬地让她们都伺候着,摆足了架子。
妇人心里有些忐忑,到底还是吩咐着人给袁澄娘上茶。
还未上茶,就让那姑娘身边的丫鬟给拦了,只见那丫鬟拿出随身携带的茶具,就瞧了一眼,就让她定了定心神。那茶具竟然是整整一套的粉彩踏雪寻梅茶具,叫那妇人见了就知道得必是来了个大客,立时地就让人精心伺候,她那边则是去取价值不菲的新花样首饰。
绿叶颇有些促狭,“姑娘,您方才有没有瞧见那妇人看您的眼神,就跟见着了银子似的。”
紫藤给她使了个眼色,“说这些作甚?”
绿叶吐了吐舌头,替自家姑娘倒起茶来,“姑娘您何必来这铺子里,我瞧着这铺子里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姑娘您还缺了这头面不成?”
袁澄娘抬眼看了她,便举起茶盏浅抿了口。
紫藤将她拉到一边,压低了声,“你怎么了,今儿话这么多?”
绿叶有些讪讪,却不敢再驳了紫藤。
那妇人去而复返,不止她一个过来,连带着一共来了四五个妇人,个个手里都小心翼翼地捧着银制的托盘,托盘上面还垫着一层红色的绸布,金灿灿的能晃了眼的首饰便件件儿地放在上面,摆得整整齐齐。
绿叶还真是睁大了双眼,眼里都是金灿灿。
妇人朝袁澄娘道:“姑娘,这些都是铺子里最时光的首饰样子,您看看有没有要的?你若是对这些看不中,还可以选个花样子,到时我们这里做好给您送到府上去可好?”
袁澄娘对紫藤使了个眼色,紫藤自是上前挑了起来。
这作派,叫那妇人愈发地觉着这次生意有门儿,到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实是有些落魄门第的贵女们也过来挑首饰,每回都是光挑不买,久了,她也就对那些贵女们也就全一下人家的面子。更让她惊奇的是这位姑娘身边的丫鬟挑挑拣拣的竟然就要了一半的首饰,差点让她心花怒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