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函玉抬起头,微有些错愕地看向她,连唇瓣儿微张都没注意到。
袁澄娘吃了块糕点,又拿过紫藤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糕点还不错,不算是白坐在这里一会儿,表妹,坐这里太闷,不如带我在院里转转?”
蒋函玉迎着她娇丽的脸庞,不知怎么的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还是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袁澄娘先走出水榭。
袁澄娘看她一眼,老实说她对蒋文玉的那些话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其实人家说的也是真话,但她容忍不了蒋文玉的态度,好像她要上赶着嫁给蒋子沾似的,上辈子是那样,这辈子她可不是。这会儿,她底气十足,并没有如上辈子那般狼狈。
她甚至不止一次在想姑娘家家的总不能上赶着,上赶着去总是没好结果。她受过了,也受教了,所以凡事都小心谨慎,不肯轻易踏出那危险的一步。她不由在心里叹道,这还真是有些纠结的事呀,“西北好玩吗听说蒋家在西北挺有名望?”
蒋函玉一听这个话眼睛就亮了,“我们蒋家在西北自是有名望,只是表姐如何知道?”
袁澄娘坦然地往前走着,见着这天空慢慢地飘起雪来,雪落在她脸上,冰冰凉凉,未等她开口,紫藤已经替她撑了伞,挡住所有的雪。蒋函玉身边的丫鬟自是也将蒋函玉照顾得妥妥当当,她稍慢一步地走在袁澄娘身后,面上有些纠结,似难以说出口。
在蒋家用了午饭这才走,桌上未见蒋文玉,蒋老太太神色如常,并无半点不悦。
离开蒋家之时,袁澄娘才见着蒋文玉,她眼睛微肿,跟着蒋函玉一块儿送她。
袁澄娘到是没问蒋子沾对蒋文玉做了什么,更不会对蒋文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扫过蒋文玉一眼,就出了垂花门。
紫藤紧紧地跟着自家姑娘出了蒋家,待上得了马车,却见马车迟迟未动,不由得掀开帘子一看,见着蒋表少爷站在外头,不由得胸口处一颤,都有些惧了这位表少爷。她悄悄地放下车帘子,悄声道:“姑娘,表少爷在外头呢。”
袁澄娘吃饱了就有些犯困,素日里都是用过饭就睡,最多也只在屋里或院子里走走,方才走到垂花门也让她觉着走得够,便没有什么心思地犯困了。她微睁开沉重的眼皮,“怎么了?”声音已经含了点睡意,眼神也有些迷离,犹如一朵娇弱又诱人的花。
紫藤可不敢让这样的姑娘叫外人见了,虽说表少爷与自家姑娘已经在议亲,亲事还未真正定下来之前,她自认有义务别叫姑娘出半点意外,省得姑娘被婆家说嘴。“姑娘,表少爷在外头呢,这多少有点儿不合适,我让人打了了他?”
袁澄娘微眯了眼睛,摆摆手,“甭理他,我们回去。”
紫藤得了自家姑娘的话,自然是奉为真理,掀开帘子一角凑到外头的婆子耳边吩咐了几句就退回了马车里,一回头见着自家姑娘身后垫着大迎枕,双臂又抱着一个就这么着的睡着了。她生怕这么冷的天里冻了着姑娘,连忙拿过毯子盖在自家姑娘身上。
没一会儿,马车终于动了,紫藤也跟着松了口气。
雪还在下,待得回到傅氏的庄子上,雪下得如鹅毛般纷纷扬扬起来,没多会,庄子便银装素裹了。一路上马车走得很慢,袁澄娘睡得也熟,到了庄子上还未醒来,还是由婆子背着她进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