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看着自家女儿薇娘吃了两小碗饭,不由笑道:“素日薇娘在家里最是挑食,没想着今儿个还能吃两碗,简直就是个意外之喜了。”
傅氏拿过帕子擦了擦,“能吃是福。”
张夫人自是点点头,端过茶盏,浅抿了一小口便道:“我看着薇娘与五娘要好,欣慰极了。薇娘素日里同她堂姐妹相处时是性子最好,也就能在五娘面前活泼些。”
傅氏朝自家女儿看了眼,不由在心里想外人都不知道她这女儿是心里头主意极大,尽管与张夫人交好,她还是不会将自家女儿的底给透了,“我们五娘这几年都跟我们在外头,身边只有三哥儿这个弟弟,都没有小姐妹一块儿玩道的,这不,薇娘来了刚凑巧呢,叫她们俩好好地处处。没几年,她们都要嫁人了,哪里还在闺中的闲适日子可过?”
这一提起“嫁人”之事,必得脸红,这是得应景。
袁澄娘自是脸红了些,“娘,女儿才不嫁人呢,女儿要陪在您身边。”
这话惹得傅氏一笑,将揽在身前,“弟妹你听听,她如今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叫我怎么放心呢。”
张夫人笑着打趣,“由嫂嫂教着,五娘哪里用得着担心?”
傅氏看向张若薇,微扬声夸道:“我瞧着弟妹教人也有一手,瞧瞧薇娘这性情比我们五娘要好上些,我素日就喜欢薇娘这样的性子。五娘就是让我头疼,她性子比较倔。”
张夫人听到这里,捏了一把手里的帕子,“这性子倔有性子倔的好处,到哪里都轮不着被欺负,我们薇娘呀,就是性情太好,老是受了委屈,这委屈有时候都受的莫名其妙,我都替她心疼。可她呢,到是心宽着呢,叫我真是愁死了。”
听着虽是抱怨之言,可也是能听得出来带着几分喜气。
张若薇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扯张夫人的衣袖,轻轻唤了声,“娘……”
这一声娘才唤完,她的脸已经灿若桃红。
许是羞的。
年少女孩子害羞是常事,哪里能同袁澄娘这般能将脸红表现得恰到好处呢,这才最真真切切的害羞。
袁澄娘毕竟老黄瓜刷了层嫩漆,自是想逃离两妇人之间说不完的话题,她朝张若薇娘例了个眼色,张若薇慢看向她,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让袁澄娘不由得气馁,“娘,婶娘,我跟薇娘到甲板上走走可好?”
傅氏看向张夫人,见她点点头,便道:“你们二人出去走走是好,这吃了也得消消食,别走到最前面船头去,那里风大浪大的,省得有个意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