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从鼻孔里哼气,万分的不屑,“就他个商户之子,还用得着你亲自见他,他多大的脸面?”
袁大爷就知道他娘就是个内宅寻常妇人,就晓得争后宅的那一亩三分地,别的见识就欠了些,“娘,何家是江南首富,到哪都是座上宾,儿子这五品的官,还不如他脸面大呢。如今呀,有权呀,还得有银子,没银子真是半点都难走……”
侯夫人总算是听出味来了,“有消息了?”
袁大爷呼出一口气,“还得花银子,我们侯府的事您也知道,哪里来的银子?”
他私库里到是有些银子,全都给刘氏收起来了,总不能将这他的私库都走了公中。他的这些兄弟都只用银子,没个能挣银子的人,他也不个傻的,大家都用公中的,凭什么他就得用自己的。
一文钱逼死一条英雄好汉,这话还真是有道理。
侯府是没银子,这事儿是真。
侯夫人到是想掏点她的体己银子出来,因着这么些年都一贯儿贴补袁二爷,她的银子也没有多少,就算是掏出来估计都是杯水车薪,不由面露难色,“你若是早回来一天就好了。”
不过他这边话才说完,又赶紧地加上一句,“不如让何氏出钱,她那些嫁妆,不都在我们侯府里!”
袁大爷皱皱眉,“娘,您又想到哪里去了?何氏还好好儿的呢,这嫁妆我们能动?一点都动不得,这万一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了我们侯府要贪儿媳的嫁妆了?”
侯夫人板着脸,“她敢?”
袁大爷摇摇头,“娘,您今后也别为难三房了,您要是不乐意见三房的人,不见就是了。万事就等着以后何家的事有个落定才好。”
自个儿子的话,侯夫人自是听的,但凡别人拿这话到她面前,她便是风风火火地把三房给收拾了,再把何氏的嫁妆都入了公中,如今她听得进袁大爷的话,还是稍稍冷静了些。因着她儿子想留在京中,那自然得为儿子的名声着想。
这边母子们谈得正好,这边袁澄娘到是跟着袁明娘回去,这一路走得她时不时地打个寒颤,忍不住地让她在心里猜着她这是都被谁给惦记上了,准是没好事,在这侯府里边,好事儿准轮不到她。
袁大爷说服了侯夫人,就往西院那边走,瞥见那位朱姨太,他迅速地收回视线,一派端正的模样。
朱姨太也往他这边看一眼,也迅速地自打窗前走开。
这西院总是漾着一股子味,叫袁大爷眼底涌出些许厌恶之色,又因着他亲爹老忠勇侯爷沉迷于炼丹,他当人儿子的,实在是不能干涉,“爹,儿子给您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