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欢成抬眼,“三表婶怀有身孕,入口之物得忌口。”
袁澄娘的心立马激动起来,紧紧地圈住袁三爷的脖子,“蒋表哥先过去,我同爹爹等会儿过去。3”
袁三爷也是这个意思,目送着蒋欢成朝前院过去,他抱着女儿前往何氏差点儿滑倒的地方,那处地方正是廊下台阶处,石子铺了一路,此时见不得一点儿油色,干净得似乎从未见过一滩油。
袁三爷将袁澄娘放下了地,脸色极为难看。
袁澄娘瞧着这干净的地方,小脸儿绷得死紧,“全干净了。”
袁三爷面色暗沉,盯着这块干净的地方,他不得不夸一句这侯府里的下人真是打扫得非常及时,她妻子从这边走过时地面没有油,回来经过时多了一滩油,他过来查看时已经给清扫了,“这地儿是怎么回事?谁弄的油?”、
负责这块儿的婆子惴惴不安的走过来,瞄见袁三爷极为吓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知怎么有的油,为了老太太的寿宴打扫得干干净净,三爷,求三爷饶过。”
袁三爷见着她,气不打一处来,心下知道这事儿没处查,大怒踢向那婆子胸前,“都是些偷懒耍滑的,好端端的,怎的会有油在路面上?还要爷饶了你?你们谁饶了三爷我?”
那婆子被一踢,平时干的都是粗活,还有一把子力气,被袁三爷这么一踢,只是倒在地上,嘴里“哼哼”地呼着疼,又不敢往重声;她趴伏在地面,浑身瑟瑟发抖。
袁三爷恨极,侯府里的下人都不把三房当回事,如今这一回显然也是,他查不出是不是背后有人在搞鬼,但趁着这个机会就想来个下马威,也别人看轻了三房,“把这婆子拖下去打二十杖!”
待他喝完,就有几个粗使婆子上来欲将那婆子拖起来,那婆子还欲挣扎叫嚷,嘴里便被塞入帕子,堵了个严严实实,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袁澄娘瞧着那婆子的样子,她对这个婆子半点印象都无,更不知道上辈子有没有这么一出,她悄悄儿地拉了拉袁三爷的袖子,朝袁三爷微微地摇了摇头。
还未将人带下去,袁三爷又喝止了她们,“将人看押起来,等老太太寿宴结束后由大嫂处置。”
袁澄娘这才算放心下来,就怕袁三爷一时之气将婆子打死,侯夫人的寿辰之日有婆子被打死,依侯夫人的性子必定会不依不饶,头一个血色冲撞的罪名便能压在她爹袁三爷身上,她不能让袁三爷凭着一时之气而让侯夫人找着理由也对付三房。
袁三爷见着那婆子被押下去,神情有些黯然,对上袁澄娘满是担心的小脸儿,他将她抱起来,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待得老太太寿辰之后,我们就便回庄子去,等你娘生了后我们再回来如何?”
袁澄娘死命地点点头,眼睛水润润的就要哭出来。
袁三爷的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安抚道,“别哭,今儿个是老太太的寿辰,我们不能哭,一滴泪都不能流,我们要高兴呢,替老太太高兴,知道吗?”
“知道,女儿知道。”她没哭,真的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