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副官愕然。
“呵,没什么……”谢南湘随即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滑稽,没有再说下去了,他下意识摸出烟盒,却发现里头已经空空如也,自嘲地笑了笑,“只是,想起一个姑娘,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林副官心说难怪,虽然他从没听说过谢南湘有过什么风流韵事,但想来能让他们无所不能的谢队长发一宿愁的,在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美丽的姑娘了。
“……那您的这位姑娘,现在在哪?”林副官觉得必要为上司排忧解难,哪怕他是为情所困。有必要的话,他现在就叫上十几个弟兄开车去把那位姑娘“接”过来,好让谢队长不再对着审讯室沉思发愁。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那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犯人忽然抽搐起来,刑讯的人员立刻停了手,大声喊着医疗人员,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涌进来。
过了一会儿,医生放下听诊器,摇摇头,道,“他挺不过去了。”
谢南湘的目光沉了下来,他望着那生命体征渐渐消失的躯体,望着椅子下逐渐冰冷的血泊,仿佛望见了冰河封冻,世界尽头。
……
白茜羽从寒冷中醒来。
冰冷、陈腐、空气不太好闻、脖颈后传来鲜明的痛楚……她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然后揉着脖子,从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坐起身,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地下室,不足十平米的大小,除了一张硬板床之外什么也没有,门是铁门,四面光秃秃的墙上,只有东面有一张小小的换气窗,封着铁栏杆,有微弱的光线斜斜地照进来——难怪她会被冻醒,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取暖的设施。
果然上钩了。
从光线的角度,以及自己的体感温度来判断,她昏迷的时间大概在六到八个小时左右,此时应该正是早晨。
但这个地下室让白茜羽有些困惑。
以她对松井次郎一直以来的行事判断,他是个自大狂妄的家伙,手段残忍冷血,然而,他在对女人的事情上却一向颇有耐心。
那些如果对方是孟芳琼这样颇有名气的影星,或是身段清高的戏子,他会自然得先做足了套路,先通过捧场、送礼等形式向对方发出邀请,几次之后,再“彬彬有礼”地将人请来,软硬兼施之下,很少有不从的。
按照她的推测,她醒来的时候,应该在某个装修华丽的房间,醒来的第一眼便能看到松井次郎——他应该会希望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然后,他再装腔作势地做足了气派……可这间地下室,让她察觉到了一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