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过去邻居家同张婶打招呼,聂小冉趁着宦颜也随赵伯过去见礼之际,偷溜去西屋看望空空。
刚进去便闹了个大红脸,慌忙跑出门心里默念,“空空,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身子我看了去,定是要负责的。”
宦颜随赵伯见过邻居张婶,张婶胖胖的,比宦颜还要胖些,因为都是胖人反倒比旁人投缘,喜欢地拉住宦颜瞧着。
“别看这丫头如今落魄,但我瞧着,迟早有一天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
“娘,你胡说什么呢?”张婶的女儿小兰一身粗布荆钗,在她憨厚男人搀扶下,怀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儿子,自屋内出来。
胖婶听了故意板起脸来,“怎么,难道只许我夸你,就不许我夸夸人家的好孩子?”
小兰笑着过来拉住张婶撒娇,“娘,我哪有……”
“行了,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撒娇。”张婶笑呵呵地嗔怪,又向小兰的女婿嘱咐道,“这丫头都被我惯坏了,你但凡让着她点,莫要同她一般计较。”
小兰男人连连点头称是。
宦颜母亲去世得早,在娘怀里撒娇的日子恍若隔世,如今见张婶娘俩亲亲热热,不禁眼睛发烫,忙躲去一旁迎风站着,只盼冷风能把溢出眼眶的泪给吹散。
赵伯回去院里招呼聂小冉赶车出来,这边小兰被他女婿搀着坐进青布帷裳的车厢内,两车一前一后上路。
张婶站在路边遥望,直到望不见马车影子,才叹息着回去屋内。
宦颜复又进去屋内,被坐在椅子里的赵伯找过去,“这位小兄弟身患恶疾,不知姑娘可知否?”
恶疾?宦颜摇头,“未听兄长提及。”
那赵伯略作沉吟方道,“请恕老夫唐突,姑娘与这位小兄弟真的是兄妹?”
宦颜不善撒谎,被赵伯一问立即露出马脚,只好坦然承认,“他是路上与我结伴一起去华都的,他是个太监。”
“咳咳咳……”赵伯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姑娘,话不能乱讲,这位小兄弟哪里是什么太监,他可是个实打实的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