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殷初阳对浑身湿漉漉，手中抓着两颗鹅卵石，缓步走过来的李凌高兴地招手呼喊。
陈寅揉着被石头砸中的手臂，李凌扔过来的石头，砸得他的整个手臂发麻，经络似乎也受了阻碍，手掌有些使不上力气。
但现在的陈寅，已经无暇去顾及自己的手臂。李凌的出现，同时意味着自己最后的一位兄弟，已经死在了李凌的手中。
陈寅远眺，果然在水潭里发现了一片殷红的水域，自己的二弟豹权，正面部朝上，平静的躺在那里。
看着李凌一言不发地朝他走了过来，陈寅心里第一次对李凌产生了恐惧。
陈寅隐约记得，上一次让他感到恐惧，似乎已经在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他饥肠辘辘，第一次为了一点食物偷袭了别人，虽然抢到了食物，填饱了肚子。
却发现那个被自己偷袭的人，已经头部破裂，鲜血流了一地。他被那人死去的惨状吓到，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那是陈寅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只是后来，随着自己和几位兄弟杀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恐惧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见血之后的兴奋。
没想到却在今日，在四位兄弟相继死在眼前这个人手中的今日。恐惧再度从他陈寅的心底冒了出来。
那不是第一次杀人的恐惧，而是第一次害怕被杀的恐惧。
陈寅咽了咽口中的唾沫，两只手紧握着手中的木棍，死死地盯着越走越近的李凌。
他在心里反复催眠自己，让自己忘却李凌杀死四位兄弟的身手，忘却自己死亡的恐惧，让自己保持冷静。
“李凌，你没事吧？”
殷初阳在旁边，看到逐渐走进的李凌也是满身血污，忍不住开口关心道。
李凌扫了一眼自己的四位同伴，对着殷初阳微微摇了摇头。将目光收回，李凌双眼不带任何情绪的盯着陈寅，两脚缓慢而稳定的向着陈寅不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