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也曾这般怀疑过。”
祁师爷两手一摊,继续苦笑道:“可一连几日盘查下来,却没有发现丝毫的痕迹——再说负责验尸的,是咱们府里的老徐,真要有什么猫腻,他也该能察觉出来才对。”
且不说老徐的专业素质,这祁师爷也是老刑名了,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按理说也不太可能被蒙混过去。
“另外。”
祁师爷又道:“那六人非但衣服被扒了个精光,一应行李也都不见了踪影——他们又不是本地人,所以直到现在也难以确认身份,凶手的动机更是无从判断。”
即便行李不多,加上六个人的衣服鞋袜,也该有相当大的一坨,想要悄无声息的运出去,怕是不太容易……
捆绑、殴打、剜心、甚至还有可能逼问了些什么,应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莫非是里应外合?
孙绍宗把种种嫌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问道:“那些目击者的供词都在何处?”
祁师爷忙上前,从那近百页调查记录中,选出了几张指给孙绍宗道:“大人请看,所有与时间有关的供词,学生都已经整理在了一处。”
看那厚厚一叠记录,再看他如数家珍的样子,就知道为了这案子,他着实废了一番心血。
孙绍宗将这几页口供仔细读了一遍,发现里面有近半是店小二周八斤的供词,剩下的一半,则分别属于住在隔壁院落的夫妇、隆盛老店的掌柜、附近酒楼的伙计、以及一个云游的道士。
供词内容大致如下:
店小二周八斤:小的早上被叫过去,询问咱们店里都有什么吃的,小人推荐了些拿手菜,谁知那几位客爷吃的很不满意,响午便又在附近的酒楼里点了一桌酒菜。
附近酒楼伙计王二狗:对对对,小人送来酒菜的时候,那几位客爷都还活得好好的——未正【下午两点】时,小人过来收盘子,也都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