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让人把他们请进来,就见那孙承业满脸沮丧就不说了,连孙承涛也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初时孙绍宗还以为他也落榜了呢,顺嘴儿宽慰了两句,才晓得他其实是考中了的,不过却排在吊车尾倒数第二的位置。
这个名次,丢了面子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殿试之后,很有可能会被安排在第三等的‘同进士’里。
正所谓‘同进士、如夫人’,身为同进士见了正牌子的进士,天然便矮了半头。
故而似孙承涛这般心高气傲的,自然不乐意做什么‘同进士’。
当然,这在孙绍宗看来,他这就是矫情的紧,尤其旁边还有个名落孙山的孙承业在,这‘矫情’就尤为碍眼起来。
故而孙绍宗便干脆略过了他,又问起了于谦的成绩,结果正与孙承涛来了个对调,孙承涛是倒数第二,于谦却考中正数第二的亚元。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于谦即便中不了殿试三甲,也该是二甲前列。
孙绍宗正待恭喜他几句,却听于谦拱手道:“叔父,那傍上并无程先生的名姓,但您的门生熊广却在其中。”
到底是史上留名的主儿,中了亚元之下竟还有心留意这些细枝末节。
话说这熊广,正是当初拜在孙绍宗门下的十几个举人之一,原本瞧着不显山不露水一人,却不曾想竟考中了进士。
既然考中了进士,以后便也算是孙家在官场上的羽翼了,于是孙绍宗当即便命人送了三百两银子,给那熊广做贺礼。
谁知身边的小厮领命去了,片刻功夫却又折了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
孙绍宗便沉了脸,呵斥道:“自家人面前,做什么鬼样子?赶紧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禀二爷。”
那小厮忙道:“外面来了个女子,自称是荣国府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有要紧的事要求见二爷您。”
顿了顿,他才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那女子面带悲戚,两只眼睛哭的桃子也似,瞧着倒的确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贾迎春的贴身丫鬟,哭哭啼啼的来求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