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婆子前脚刚出门,邢忠就一拳砸在了床沿上,愤声道:“这狗娘养的世道,一个个都掉钱眼里了!”
“爹!您小声些!”
邢岫烟被他唬了一跳,忙踮着脚去到门前往外窥探。
等隔着门缝,瞧见那婆子已经到了门洞底下,正同人兴高采烈的掰扯什么,她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回头,忍不住就数落道:“爹,你昨儿是喝了多少?怎得这时候了,还满嘴的胡话!”
“我哪里胡说了?”
邢忠见女儿的举止,也知自己方才行事莽撞,可他又怎肯在女儿面前坦承己非?
于是梗着脖子强辨道:“就说昨儿吧,说好了是你姑父请客,临了他竟然又推说,有个什么石呆子的生事,要晚些才能过去,结果到最后连人影都没见着。”
说到这里,他越发的咬牙切齿,揪着床上的褥子恨声道:“那几个憨胚足足吃了十二两七钱银子,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独独把你爹我扔在了店里!”
“若不是二房的宝公子恰巧路过,今儿你就该去酒楼赎我了!”
虽说京城的物价不比别处,可十二两七钱银子,也足够庄户人家支用半年了。
故而邢岫烟闻言,也禁不住腹诽自家姑父,只是她身为小辈儿,如今又正寄人篱下,到底不愿意背后说人长短。
因此只是规劝道:“爹,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您往后少跟那些人来往,寻个正经的营……”
“没错!”
邢岫烟是想让爹爹,寻一门正经营生,谁知还不等说完,邢忠就回错了意,抢着道:“咱家是该寻个正经的依靠了!”
正经的依靠?
姑母那里都不大靠的主,却去哪里寻什么正经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