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们是表兄弟,薛蟠排在头里才是正理……
莫非是因为什么而交恶了?
前几日明明还好好的。
孙绍宗也来不及细想,宝玉就连珠炮似的,问了许多细节,什么请谁不清谁的,要不要预先立下个章程云云。
其实这些事儿,合该蒋玉菡拿主意才对。
不过看他只是在一旁附和,小鲜肉也似的摆着造型,显然并不在乎宝玉的‘喧宾夺主’。
孙绍宗对戏班的构成,虽然是门外汉,但对于筹备会议,倒还算拿手——魏益每天举办的晨会,在孙绍宗看来,显然是不合格的。
闲话少提。
却说三人摆下酒桌,直高谈阔论到‘亥时’方休。
这期间外面风雪不断,孙绍宗自不好他们冒着风雪离开,于是让王进预备下客房。
蒋玉菡单独一个院子,贾宝玉则是被安排在了邢忠隔壁——美其名曰让他照应长辈,实际上是担心二人联床夜话,一时把持不住,再重‘捣’覆辙。
这龙阳、断袖什么的,孙绍宗如今看惯了,也不好明着反对——可至少不能让他们恶心到家。
安置妥当之后,孙绍宗半点不给贾宝玉反对的机会,装出不胜酒力的模样,径自回了后院。
这夜色渐深,风雪也越来越大。
就连回廊里,也积了浅浅一层薄冰。
孙绍宗初时没注意,还险些滑了一跤,于是忙将灯笼放低,一路低头扫量着缓步前行。
眼见路过书房左近,斜后方忽然也闪出两只灯笼,颤巍巍的赶了上来。
孙绍宗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举起灯笼细瞧究竟,却还不等看出来人是谁,对面就抢先见礼道:“奴婢见过二爷。”
听声音,却正是女管家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