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太子才终于觉出些不妥来,再怎么说太子妃也是他的正室,日后更是要母仪天下的,怎好在臣子面前以贱婢蔑称?
于是忙改口道:“方才孙氏又口口声声劝孤相忍为上,这分明是吃准了,孤一时间奈何不得他们两家,故而才有恃无恐!”
说着,又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恼恨起来。
说实话,太子妃娘家的确行事欠妥。
虽说主要是二房一意孤行,然而太子妃的父亲大可在成亲当日,与二房隔绝往来,甚至亲往太子府解释。
但他为了不伤兄弟情分,硬是派了孙兆麟去送亲。
这对太子而言,几与背叛无疑。
也难怪方才太子妃会跪下请罪。
腹诽着那孙焘的行事风格,孙绍宗却是对着郁愤难平的太子一笑,摇头道:“顺势接纳信阳王,自是题中应有之义,不过相忍为上却是大可不必。”
太子一愣,忙追问孙绍宗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听孙绍宗侃侃而谈道:“信阳王虽是首鼠两端之辈,可如今朝中局势渐明,他又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才娶了孙家女儿为妃,等闲自不敢背弃殿下。”
“故而以臣之见,殿下大可召信阳王前来以直报怨,只消别折辱过甚,再交代几句以观后效的话,他难道还敢为了几句责骂,再与您反目成仇?”
“说不得离了太子府,他反要硬着头皮,称赞您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呢!”
太子听了这番话,顿觉胸中块垒全消,喜不自禁的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口中念念有词:“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随即哈哈大笑了几声,转头向孙绍宗赞道:“爱卿此言甚合孤意!尽显孤之威严,又不损孤之胸襟,比那贱……比那蠢妇一味忍让的说辞,不知高明多少!”
说着,他便要喊了人来,去召那信阳王过府见驾。
孙绍宗忙拦了下来,顺势举荐由那孙兆麟出面,对外也好显得大度、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