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孙绍宗说着,又笑道:“好了,先不说这些烦心事儿,咱们这既然是私宴,你也别一口一个大人的,若是不嫌弃,叫一声二哥也就是了。”
仇云飞早巴不得如此,当下喜形于色的改了称呼。
自此众人也不再提什么公务,直推杯换盏的喝了个畅快。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个嘴里也便没了把门的,天南海北的乱侃:
什么某某县令母子不伦,生出个儿子当孙子养,却被长子道破天机,落了个丢官罢职、发配云南的下场。
什么西城外接官亭改建,挖出块半人高的太岁,唬的工部在衙门里做了一个多月的水陆道场,整日里雾腾腾的,连工部的匾额都熏出了黑芯。
什么西部蒙古族的瓦刺部落,近两年随着势力增长,是越发的嚣张了,三不五时的就要寇略陕甘,年初竟闯到了距离长安不过百十里的地方,惹得朝廷大为震怒。
总之是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酒劲儿上头,也不管那前言搭不搭后语。
说到兴起时,柳湘莲拔剑在雪中起舞,仇云飞、薛蟠拿着杯盘乱敲,贾宝玉抱着柱子直喊袭人……
也就孙绍宗和冯紫英还算稳重,只在一旁鼓掌助兴。
原本照着这兴致,一场酒怕是非要闹到后半夜不可。
谁知薛蟠这厮用力过猛,把那放辣椒面的盘子给拍碎了,直扎的手心里血流如注。
他自不管不顾,还闹着要尝一尝人血蘸辣椒面,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孙绍宗却哪敢让他胡来,忙嘱托冯紫英出面,把这厮就近送去医馆包扎。
如此一来,这酒宴自然也便散了。
却说孙绍宗又送走了仇云飞、贾宝玉,在那么年前左等右等,都不见柳湘莲出来,生怕他也闹出什么乐子来,忙又寻回了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