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救下妻子之后,在外间沉默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提着壶好酒去了张彪哪里,不多时满身是血的回到家中,又交代张吴氏,关于自己被亲叔叔戴了绿帽子的事儿,一个字都不许向外人透露。
张吴氏也不敢多问,伺候着丈夫又喝了两壶烧酒,直到官差找上门来,她才晓得那张彪竟已然被丈夫杀了。
听张吴氏说完之后,孙绍宗又细问了几句,见她应答间并无异常之处,心下便也笃信了九分。
依照这番说辞,张吴氏与那张彪并非通奸,而是受起胁迫失了贞节。
这对于张安能否成功免罪,无疑是个大大的利好消息。
只是……
听张吴氏复述张安的言辞举止,他显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宁愿因此人头落地,也不愿将妻子被强暴的事情公诸于众。
若是将此事挑破,自然能救下张安的性命。
但以张安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气,究竟能不能顶着绿帽子坚强活下去,孙绍宗可就吃不准了。
便在此时,院外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近。
孙绍宗起身向外望去,正瞧见仇云飞从马上下来,直揉搓冻僵了的胖脸。
他急忙迎了出去,探问道:“怎么?可是打探出了什么消息?”
仇云飞进到院里,先龇牙咧嘴的,做了套面部保健操,把那冻僵了的肌肉活泛开,这才道:“倒不是我们打探出来的,是别人主动给捎了个口信。”
原来他同祁师爷正想方设法打探消息,忽有一人主动找了过来,却是这大兴县的仵作王高昇。
这王高昇当初因曾协助孙绍宗,破获过木匠分尸案,被推荐做了顺天府仵作老徐的记名弟子,因而同仇云飞也是相熟的。
他上前见礼之后,言说自己听说孙大人的亲卫出了岔子,便托关系悄悄去牢里探视了一番,想着稍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