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却是再无二话。
前面说过,这年月妾也分三六九等,最高的明媒正娶的良妾,次一等的是无媒无聘的贱妾,再差些则是有名无分的开脸丫鬟、暖脚丫鬟之类。
虽说进门之后,妾的地位高低,始终还是要看受宠与否,但有聘有媒的良妾,总归腰板更硬一些。
所以才有了今儿,众女欲替平儿索要聘礼之举。
此时眼见众女都目不转睛的,期待着自己的回应,孙绍宗不由哑然失笑。
顺手从袖囊里摸出个物件来,展示给众人道:“得亏我早就把信物准备好了,否则被你们这一催逼,倒好像我并非出自本意似的。”
众女眼见他手上一物亮闪闪、金灿灿的,却看不太真切,正待问个清楚明白,史湘云却早上前一把抓在手里,仔细把玩儿了片刻,忽然惊讶道:“呀~这当真是像极了平儿姐姐!”
众女在后面见她一惊一乍的,都不禁伸长了脖子,薛宝钗更是笑骂道:“你只顾自己瞧什么稀罕,还不把东西交到平儿手里!”
史湘云这才恍然,忙转身回了亭中,把那东西往平儿手里一塞,嬉笑道:“平儿姐姐可拿仔细了,莫被谁抢了去。”
平儿其实早看出,那物件正是当初孙绍宗专门为自己订做的怀表,但被史湘云塞在手中,那沉甸甸的触感,还是让她的呼吸为之一重。
颤巍巍将那纯金的壳子挑开,咔哒作响的表针,与内侧惟妙惟肖的头像浮雕,登时映入了众女眼中。
众人不禁为之啧啧赞叹,尤其是方才全程打酱油的贾迎春,恨不能将个小脑袋,塞进那表里细瞧。
嘴里更是喃喃有声的道:“这绣像当真是别具一格,却不知是哪位匠人的手笔?”
“自是我亲自描上去的。”
孙绍宗两手一摊:“否则那匠人又未曾见过平儿,怎么可能刻画的如此传神。”
“竟是……”
“好啦!”
惜春还待再问,却早被史湘云把话截断,嬉笑道:“咱们竟是白操心了一场,却还在这里碍什么眼?”
说着,扯着惜春便向山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