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真要掺沙子,以当时牛家的权势,也没必要找到个小小的总旗身上,更没必要偷偷摸摸的行事。
却说孙绍宗正在推敲着陆辉的心理活动,就听陆辉又沉声问道:“那你觉得,这臧亮可还有什么隐瞒之处?”
其实以孙绍宗看来,臧亮应该是把能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干净了。
可这事儿谁会大包大揽?
更何况以陆辉的秉性,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绝不会放弃继续拷问臧亮。
因而孙绍宗干脆直接亮明了底线:“大人方才也听到了,卑职允诺要保下他的妻女……”
“这你大可放心。”
陆辉说着,忽又想起一事,忙道:“对了,方才太子府来了个管事,说是殿下要召你过去奏对。”
太子召自己过去奏对?
孙绍宗顿时有些脑仁疼,这时候急着找自己过去,八成是昨儿在景仁宫里的奏对,传到了太子耳中——太子虽说失了宠,可皇后却依旧是六宫之主,给儿子打探些消息,总还是不成问题的。
奶奶的!
这父子俩勾心斗角的,谁也不肯当面把话摆明了说,偏要让自己在中间作蹩子……
腹诽归腹诽、头疼归头疼,眼下毕竟还需要太子这颗歪脖树遮风挡雨,因而孙绍宗也只能暂时交割了差事,匆匆赶奔太子府。
一路无话。
眼见孙绍宗催马赶到,詹事府主簿王德修便自门洞里迎了出来,两条小短腿紧捯饬了几步,上前帮孙绍宗扯住了缰绳,急道:“大人可算是到了,太子爷在后院花厅等的都不耐烦了!”
眼见他那满是油汗的肥脸,直往自己腿上蹭,孙绍宗忙从另一面翻身下马,随口道了句:“既是如此,就有劳王主簿了。”
说罢,将那马丢给王德修,大踏步进到了太子府里。
这府里上下谁不知,太子正急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