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谟笑吟吟的道:“只要孙大人是实心任事,对得起陛下和王爷的栽培,也就足够了。”
说着,他却将身子往前一倾,神神秘秘的道:“对了,镇国府吴老封君突然辞世的消息,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孙绍宗一听这话,哪还不知道戏肉来了?
心下暗自提高了警惕,点头道:“昨儿就听说了,不过这位吴老封君年事已高,倒也勉强称得上是一桩喜丧……”
“喜丧?”
周谟嗤鼻一声:“这不早不晚,偏在陛下派人调查镇国府的时候,老封君就没了,孙大人难道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这话貌似应该是牛家兄弟来说吧?
周谟身为忠顺王的心腹,难道还想替牛家喊冤不成?
孙绍宗狐疑道:“周长史的意思是……”
“永宁二年。”
周谟没有直说,反而讲起古来,就听他掰着手指头,道:“距今也有小四十年了,当时太上皇初登大宝不久,朝堂上两位相爷争锋,搅的是天昏地暗人人自危。”
“当时的御史中丞郭桓,因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身家性命岌岌可危,为求自保之下,这郭恒竟做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兽行——他硬是将生身母亲活活药死,意图借丁忧之名离京避祸!”
郭恒的事情在大周朝流传极广,甚至当初御史台改为都察院,也是由此而起——可问题是周谟忽然提及这事儿,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难道说……
孙绍宗瞪大了眼睛,失声道:“莫非周长史是在怀疑,老封君的死并非意外?!”
周谟轻轻一笑,端起茶杯吹了吹,不慌不忙的道:“周某可没没这么说,不过要是孙大人有此疑虑,倒不妨着手查访一二。”
他的确没有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在告诉孙绍宗:你猜的没错,赶紧按照这个思路去查。
这可真是够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