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忙解释道:“不过听二奶奶的意思,似乎是打算从正当年的婆子里选出一批,让护院队简单训练几日,再替下这些男丁。”
说着,他将那炭笔和巡防图珍而重之的收进怀里,又指着左右两个护院道:“今晚就由他们两个在大人门前值守,您但凡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他们一声便是。”
这不扯么!
真要让这两尊门神守在外面,李纨主仆岂不是插翅难飞?
孙绍宗忙道:“心意我领了,不过你们府上的人手本就捉襟见肘,再说我也用不着旁人护卫。”
周瑞又客气了几句,见孙绍宗执意推辞,也便顺势告了声罪,领着那两个护院匆匆而去。
直到目送那灯笼的光芒消失在对岸,孙绍宗这才将房门反锁了,蹬蹬蹬的跑上了二楼,急道:“你们来的时候……”
话说一半,他忽然发现那楼上空荡荡,竟是不见半个人影。
正疑惑间,西墙根的衣橱吱扭一声敞开了柜门,露出了两个佝偻着身子的女人。
素云抢先从里面出来,把手上的绣鞋一丢,用那裹着罗袜的脚丫踩了,也顾不得提上鞋跟,便急忙俯下身伺候李纨穿鞋。
孙绍宗忙继续问道:“你们来的时候,可曾撞见什么人?”
“自然不曾。”
李纨翘着一只巴掌大的纤足,任由把素云把绣鞋套在上面,又在地上踩实了,这才扶着柜门出来,将另一只脚搭在了素云的腿上,口中道:“因最近大观园的事情,多被凤姐儿推到了我头上,所以几个角门的钥匙,也都另打了一套给我……”
“我不是说进来的时候,路上呢?来这紫菱洲的路上,你们可曾撞见过园子里的巡丁?”
素云将另一只鞋给李纨套好了,回头笑道:“您就放心吧,我们奶奶谨慎着呢,打听到您住在这紫菱洲上,外面又置备了不少巡丁,就干脆没走陆上,直接从藕香榭那边儿寻了艘小船,顺着水路过来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不出这主仆两个,倒也还蛮有心计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