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儿不妨把于谦喊到府里,把自己前后几次修改的‘梗概’交给他,让他帮着润色润色。
就是不知道这接连动荡,朝廷还有没有精力,再推行这‘普法下乡’的政策。
唉~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啊。
长吁短叹的出了大理寺东角门,孙绍宗正要登车而去呢,忽听旁边有人扬声道:“孙大人请留步!”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
而孙绍宗循声望去,那一张憔悴的老脸,也是似曾相识,却又叫不出名字。
大约是看出了孙绍宗的疑惑,那头发斑白的老者上前两步,拱手道:“孙大人贵人事忙,怕是早记不得秦克俭了吧?”
秦克俭?
孙绍宗这才恍然,原来竟是此人!
想当初血字一案,这秦克俭就是北镇抚司的经办人,身居六品都尉,也就是百户之职。
这秦克俭在刑名一道上,也算是颇有些手段,后来却因为查案时徇私舞弊,被撤职拿办,最后落了个流放云贵的下场。
当初这位也不过是三十几岁的样子,现如今却像是年过半百,看来在云贵这几年间他没少遭罪。
当初他与孙绍宗相处的并不怎么和睦,但也算不得仇人,眼下这突然找过来却又是为了什么?
孙绍宗心下狐疑着,口中试探道:“秦先生这是……遇赦还朝了?”
秦克俭摇头苦笑:“遇赦是没错,可还朝就成不上了——现如今北镇抚司物是人非,哪还有人记得秦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