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这沸沸之声,孙绍宗却只是冷眼旁观,半句也不曾开导劝解。
不过他那利剑也似的冷冽目光,杀伤力也是非同凡响,缓缓的扫视两圈,被盯上的无不偃旗息鼓。
只片刻功夫,方才群情激奋的场面,便又渐渐消弭。
那后排的觉着不妙,悄没声的回了原位,但几个领头官员,却只能硬着头皮顶在前面,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台。
“呵呵……”
这时孙绍宗发出几声嗤笑,居高临下的道:“好一个上体君心下安黎庶!既然诸位都觉得,这份薪俸受之无愧,哪怎得面对户部的刁难,却只敢在官衙里窃窃私语,没有半点理直气壮的模样?”
这话却又让众人位置愕然。
因为这听起来,倒好像是要鼓动众人去户部闹饷似的?
这名头要是坐实了,怕是比停职期间跑来官衙聚众生事,还要恶劣十倍不止!
若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谁肯做出这等自绝于朝廷的举动?
而孙绍宗眼下所处的局面,距离山穷水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他又不指着薪俸过日子,而众人即便闹饷,也是去寻魏益闹。
故而一时间,都有人怀疑孙绍宗是不是疯了。
当然,对上孙绍宗那冷冽的目光,这份怀疑多半也就化了个干净。
可既然不是疯了,又怎么会出此狂言?
众人惊疑不定,都指着孙绍宗给个解释,偏偏孙绍宗在此时闭口不言起来。
没奈何,众人只好又把目光投向了寺丞杨志铭——谁让他官最大,方才有挑头了呢?
被众人寄予‘厚望’,杨志铭心下也不知暗骂了多少声,可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尤其方才还是他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