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是长江和汉水的交汇点,这里水流湍急,上游打下游的优势非常明显,所以石苞特意精挑细选这里为阻击地点,就算兵力较少,也足以杀的吴军不敢冒头。
朱然叹息道:“我何尝不知此事,只是这次受天子重托,若是不能夺回夏口,哪有面目去回报天子大恩?就算艰难险阻,也请各位奋战,方能为我东吴换取一线生机。”
众人知道朱然说的不错,都低头默默不语盘算办法,良久,陆逊才道:“逊倒是有一计——现在文聘驻扎江北,我等不如遣使和文聘密约,让他在战端起时攻打石苞后方,定能让蜀军阵型大乱,到时候我军便有胜机。”
陆逊和这支恐怖的汉军交战最久,深知赵昊的手下各个都是一群不怕死的疯狗,一旦遇到敌人,都会饿狼一样纷纷扑上来,便是有文聘襄助,也只能说是胜机大几分而不敢称全胜。
众人依旧沉默,没人敢在这时候抢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没办法,文聘实在是让东吴又爱又恨。
之前他一直是东吴的劲敌,多次和东吴水师相爱相杀,前不久又绑架了东吴太子,逼迫东吴投入战团,
除了赵昊,他几乎是东吴第二恨的人,甚至在驻守合肥的张辽之上,
但现在他又是东吴可以选择的最近,也是最有效的援兵了。
他就在夏口对面,东吴和季汉的水师缠斗时,只要他全军突击,一定能给季汉造成巨大的困扰,
但……
“若是如此,我们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朱然古铜色的脸上笑容愈发苦涩,“我们和文聘激战多年,难道还不了解这厮?
若是文聘趁我等和蜀寇大战之时夺了夏口,肯定会趁机紧咬不松口,到时候我等又要费劲和文聘争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陆逊叹道,“现在的蜀国已经不是当年,他们益州主力不动,只靠这荆州一部就能让我等寸步难行,
若是不能早早打下夏口,等赵昊那厮收拾了曹丕,说不定蜀国就能顺江而下,先攻我东吴。
列位应该心里清楚,赵昊那厮是如何对待世族君子,他心中,我们比曹魏可更加可恶。”
随军作战的骆统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他才点点头,道:“伯言所言不错,我军逆流强攻,本就犯了兵家大忌,不如我等先和文聘见面,晓以利害,再劝他参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