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大天妖之中的白首蜚牛,不知用何法,神魂脱去天外;龙君之子虺龙。能分化万灵,侵占禽兽之身,如此种种,皆是说明,此辈神气与寻常妖物截然不同。
霍轩沉声道:“渡真殿主之言,不无道理,神游于外,不是不可,但必得有寄托之物,或是占据生灵之体。此刻这里只我五人,又都是修道之人,妖蝗如是要做到此点,那我等绝然不会察觉不到。”
张衍言道:“昼空殿主说得不错。神气窃据之法,那妖蝗便是做了,也是自寻死路,但除此外,其实还有一法,我先前也险些忽略过去。”
霍轩不由问道:“不知是何法?
张衍言道:“诸位不知可是听过。凡俗间常有王侯贵胄,为攀附仙神,常言称己身为其母梦异象而生?”
牧守山沉吟道:“上古之时,曾有先民梦中受孕,生下神人,虽多是荒诞之说,但有不少确为道行高深之人借躯投生。要是妖蝗果真做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一女子在此间,哪怕远隔万里,也可神气交感,夺其精血养孕己身。”
众人神色都是严肃起来,这一点的确被他们忽略了,且天妖与寻常妖物不同,此辈得天地眷顾,要是在事先做了手脚,不难再复前身之威。
最为紧要的,此间有一人确有可能被那天妖算计。
周娴儿听到这里,面上血色褪尽,忽然变得一片煞白,这时她听得扑棱棱振翅声响,一扭头,原来是那头本是站在自己旁的巧目鹦鹉却是偷偷飞走了。
张衍这时对她看来,淡声道:“周娴儿,你且上来。”
周娴儿惊惧不已,却不敢上去,颤声道:“诸位真人,弟子,弟子……”
张衍温声言道:“你莫怕,我先前在你身上镇压了一道符箓,便是那当真有那妖物神气潜入,我亦有办法护得你周全。”
周娴儿听了这话,心下稍松,她捂住胸口,努力呼吸几次,镇定下来,咬牙行至船台之上。
张衍道:“你且走近一些。”
周娴儿道了声是,又上前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