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甜酿,甜酿更适合南人的喜好,往南边销酒,是个出路。至目前为止,世上之人,知道如何将苦涩的果酒,变得甘甜怡口的方法,唯我一个人而已。”
说到此,连凤丫望一眼对面老头:
“褚先生可知,‘垄断’一词?”
褚先生突然抬起耷拉的眼皮,眼底精光一闪:“《孟子》中的‘必求垄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网市利。’?”忽而眯起眼来:“当家娘子读过‘孟子’?”
连凤丫灿而一笑:“褚先生忘了,我不识字的。”她却没多做解释,至于褚问又会如何联想,那与她无关。
褚问眼底划过疑惑……“垄断”这个词,可不是一个山沟沟里大字不识一个的丫头嘴里能够说得出来的。有心想要再次询问,但一抬眼,怔然住,对面女子,言笑晏晏,黑眸清澈地正望着自己瞧,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他便只好把到嘴的问话,重新咽下喉去。
“当家娘子想要‘垄断’果酒这一系?”褚先生故意将“垄断”这个词,咬了重音,对面女子不愿意多解释缘何知道‘垄断’这个词,她不愿意解释,他识趣,不好多问。但不代表,他不能够多番“提醒”,不是?
“当家娘子若要‘垄断’,这倒是个好主意。”
听老者一本正经说瞎话,连凤丫差点儿就要笑出来,这老头儿!
连忙抬起手:“褚先生,您老可别害我。我就是有心‘垄断’果酒这一系,也不敢啊。我连凤丫有自知之明,区区一个山野妇人,日子过得太苦了,是谁都能够来踩一脚,把我欺负,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梦中给我指引,教授我化腐朽为神奇的秘法,这也才有了现在的‘英雄酒’和甜酿啊。
可说到底,我连凤丫也还只是一个山里头出来的妇道人家。
当真垄断了果酒,您老猜猜……我连凤丫的忌日是哪一日?”
褚先生先是一阵别扭……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这小娘子,从前日子过得苦,这许是有的。
可她说什么?
谁都能够来踩一脚,把她欺负?
就她这有仇必报的性子,谁敢欺负她呀?自己个儿跟随在她身后,那些个欺负过她的人,哪一个最后不是反被她坑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