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味,开学第一天的时候他闻到过。
倪名决抬手拿手背抹了一下脸,驱逐发丝拂过残留的些许痒意。
这么多头发,营养都跑头上去了。
怪不得长不高。
“你几圈了?”倪名决问袁一概。
“两圈。”
倪名决看了眼手表,有一丝担忧,“你能跑完吗?”
袁一概挥挥手,示意他不必管自己,并不忘气若游丝地叮嘱:“转告我妈,我爱她。”
袁一概的速度确实慢得惨绝人寰,等是没法等的,倪名决给了他几声苍白的鼓励,再度先行一步。
傅明灼头上的皮筋也随着奔跑的颠簸渐渐滑落,在彻底与头发分离的一瞬,她反手想去抓,却被一只手提前一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倪名决没把皮筋还给她,跟在她侧后方迁就她的速度,开始拢她的头发。
没有头发闷着,脖子顿时一阵清爽,傅明灼回头看去。
“别动。”他轻斥。
傅明灼明知故问:“你要给我扎头发吗?”
“我要给你剃光头。”倪名决没好气,受伤的手试着动了动,疼痛的异样感很强烈,他还不想为了给个丫头片子梳头留下什么病根,心安理得地使唤起她来,“自己把头发拢光。”
傅明灼照办。
只是合作不太顺利。
“抓紧别松手。”
“我叫你抓紧。”
“把头发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