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怎么在意,把手链摘了下来,随手放进了抽屉里,又重新拿了一只银手镯戴着。
在宫里头行走,总有时候需要打点宫人,随身带那么多银子也不方便,她就会把那些值钱首饰戴在腕上,偶尔有需要,只需脱下来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她特意留心过珍妃每日去过什么地方,发现她最近是风光无限,常和沈贵人一同去荷花池边吹吹风喂喂鱼儿。
于是她捏着时间点,故意拉着茶房烧水的秋菊去附近走。
秋菊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好奇心重得很,以打听各宫秘闻为乐,根本闲不住嘴:“我听说你原是咸福宫来的,后面犯了事儿,还被发配到了浣衣局……还是刘公公亲自过问,才把你捞出来的?你和皇上之间……”说到这里她又立马噤了声,似乎也知道这话问出来不合适,但难免好奇,灼热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因为我的相貌神似皇上一位故人。”舒棠漫不经心的散着步,和她说着闲话,“那次怡妃与珍妃在御花园喝茶,我就站在一旁,皇上见了我的相貌,便多留意了些……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偏生被传得越来越离谱。”
“我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也的确没见他对女人动过念头,”秋菊听后信了一大半,歪了歪脑袋,“我见皇上唯一的爱好,就是在竹林里练武,那里面站着的都是侍卫,还真没有一个女子能近他的身……听说前朝百官没有一个不着急龙嗣的,可这么多年了,后宫依然人丁凋零,连个皇贵妃都没有。”
“这不是有贵妃娘娘在么,后宫里也不至于生出乱子。”舒棠瞥见远处亭中模模糊糊的人影,故意说道。
珍妃武功与她相差无几,所以论耳力,她们应该相当。
她们在湖这头说话,珍妃一定能听见。
“贵妃娘娘?”秋菊惊诧,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是说贵妃娘娘遇刺了么,她还病在榻上,最近后宫出那么大乱子,她也管不了!皇上既然从冷宫将珍妃娘娘接了出来……这掌管后宫的差事,那可不就在珍妃娘娘和怡妃之中选吗!”
舒棠笑笑:“那你就错了。”
“为何?”
“贵妃娘娘怎么会舍得放权?”她掷了一把鱼食,话声逐渐变冷,“据我所知,她的伤势并非太医说的那么严重,说是要躺一年半载,其实不到一个月就能下地,这么多天了,珍妃娘娘成功侍寝,风光无限,怡妃都有些坐不住,派了湘涵去,偏偏贵妃娘娘一点动静都没呢。”
“这……”秋菊没敢往下说。
但在宫中混的,哪儿能不明白,舒棠稍稍一点,她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