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行了,这事儿就交给祖母,祖母来安排,你先回去,借些人给祖母使使即可。”
这事儿,没有谁比她更合适处置了。
傅缙是能处理得无声无息,但这种事,无声无息并不是最好的。
要知道为了表彰傅延,永宁帝也作势派了些人去寻傅涣。能阳就不阴,千里之堤尚且会毁于蚁穴,没必要为日后埋下个把柄祸根。
傅缙想明面处理异母弟弟掣肘处处,但张太夫人不同,她是傅延之母,她怎么安排怎么做,就算傅延在世也说她不得。
这道理,傅缙自然不会不懂,原他不想打搅祖母清净的,只现在……
“是。”
最后他应了,依言离去。
......
烛火静静燃烧,宽敞的花厅内,除去无声无息伫立的府卫,唯剩张太夫人及傅涣祖孙二人。
张太夫人驻足,打量了傅涣片刻。
傅涣睫毛颤了颤,抬起眼,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羸弱:“祖母,……”
“老身晓得你心里有怨有恨,对你兄长,也对老身。”
张太夫人缓缓开口,打断了傅涣的话。
这是一个陈诉句,不疾不徐,说话间眼睑抬起,一双微带浑浊的老眼定定盯着对方,从神情到语气,都十分平淡十分笃定。
傅涣闻言一滞,到底是个心思不够深沉的少年,立即露了端倪,眸中怨愤之色一闪而逝,闭口不言。
“老身向天下人陈情,并没一丝假话,你生母确实不慈不孝,老身没有冤枉她。”
张太夫人目光有些复杂,傅涣从前还行的,楚姒并没将她的阴毒伎俩熏染给她的亲儿子,傅涣称得上是个孝娣勤奋的好孩子,所以即便她极厌楚姒,对这孩子也没什么恶感。
但世事变迁,早已面目全非。
现在谁也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