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端得上风流不假。
他脾气又好,说话也讨人喜欢,哪怕是对楼里的姑娘也没有看不起,没有架子,也常帮着楼里打发几个宵小之辈。
只是大概年纪小,不知那销魂窟的好处,对着姑娘们的含情脉脉也只是笑而已,最多口头上调笑几句,笑眯眯地喊声姐姐。
只是也有传言说九七心上早就有了个姑娘,要不然怎地浑身上下锦衣着绣的,身上的荷包却是那么旧的呢?
有姑娘大着胆子去问,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笑,笑够了便说旁的话题去。
再有人问他便像是烦了一般,直接说这荷包是他在老家与未婚妻的定情信物,他迟早要回去,找他心上的那只百灵鸟。
暗地里不知恨死多少楼里的姑娘。
******
他手里有足够的银钱,也不计较这些身外之物,哪怕路过个小乞丐,丢出去的都是块儿银子,久而久之,谁都知道他这里好骗钱。
街市上的泼皮无赖都怕九七,可是时间久了,也摸出他的性子来了,知道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往后碰着他便是一张笑脸。
但说到底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总免不了年少轻狂,他做的又是招人恨的事儿,纵使武功高,暗地里旁人给下的绊子却总是躲不过去的。
只是他仇家也多,不知是哪个设计他的,某一天就被官兵就贴出了告示,说他是别国派来的细作,要捉了他去。
这话九七却无法辩驳,他身上是连证明身份的“验”跟“传”都没有的,他生长在边塞,那地方混乱的很,哪里用得着这东西,至于一路过来长安,他都是直接避过了检查的地方。
原本九七是可以逃走的,他轻功学得最是好,大不了再回他的北漠去,逍遥自在。
但是长安律法有条是连坐,赌坊的老板对他不薄,若是他逃了,代替他受罪的便是赌坊的老板。
横竖一死罢了。
少年轻狂,便是连死都比上了年纪的人看轻许多。
因着年少,心里也没有牵挂,师父也已经作古,无亲无故,就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