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好淫乐,吕不韦当她对嫪毐感兴趣,便问:“有何可惜?”
陆娇娇说道:“身怀伟力,却不事农桑,如此哗众取宠投机取巧实不可取。”
吕不韦着实没料到赵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如此义正言辞,如此有道理……
一分神便听赵姬说:“相国献宠当是不愿再侍奉哀家,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强人所难。今日私情已断,吕相来日再见哀家当恪守臣下之礼。”
大概惊喜来的太突然,吕不韦目露惊讶。
吕不韦却怕赵姬反复,立即从榻上下去,下拜道:“臣愧对太后心意,日后若有逾越,愿自请枭首。”
枭首,便是砍头,头被砍了还得吊起来示众。
古代人,丧葬是一等一的大事儿,死也要留有全尸。
誓言下得挺重,对他自己倒是诚意十足。
陆娇娇无所谓,视线掠过对方脚上的白色足衣,“相国请走吧,别忘了穿鞋。”
人在后宫,食物链顶端的人是亲儿子,有生之年没有国破家亡的风险,而且怎么作都不会死。
一开头就是躺赢。
“小金子,拿笔墨简牍来。”陆娇娇说。
立在坐榻边侍奉茶水的戎金应道:“诺。”
他飞快端了笔墨简牍过来,微黄简牍在桌上铺好,他奉笔给陆娇娇,自行磨墨,陆娇娇落笔如飞,刷刷刷,写完。
笔墨未干,便放在案上晾着,陆娇娇两条腿自然垂过坐榻,她这动作自然至极却极不规矩,室内的几个内侍宫女俱恭敬垂头。
陆娇娇问:“大王此时做什么呢?”
戎金回答:“应在章台宫读书。”
十九岁,高中或大学的年纪,秦始皇现在应该也是个清爽朝气的少年。
陆娇娇被这个念头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