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她此时在自己房间?
是沈砚抱她上楼的吗?
温燃偏头看向落地窗, 拉着棕色窗帘, 房间昏暗。
是沈砚抱她上楼后, 还帮她关上窗帘了吗?
早晨六点钟, 她按下电动窗帘开关, 窗帘一点点地拉开,清晨窗外阳光渗进来,刺得温燃眼睛下意识眯了起来。
阳光很足, 窗外飞过两只喜鹊,温燃心情蓦然随着那喜鹊的翅膀扇了两下, 为沈砚抱她上楼和帮她窗帘的猜想生出两分窃喜。
温燃还穿着前一天的裙子,妆没卸, 脸难受, 口也很渴, 捂着发肿的脸和眼睛, 晕晕乎乎地下楼去厨房找水喝。
走到厨房门口, 温燃被定在原地。
一个穿着浅灰色家居服的颀长背影在做早餐。
他应是刚洗过澡, 半湿的头发很听话似的软软塌塌的。
旁边的面包机亮着灯,牛奶锅在工作, 现磨咖啡机在滴液, 以及从平底煎锅里传出来的煎蛋的橄榄油香,都在表明着这些天从来没做过早餐的沈砚, 正在不紧不慢地做早餐。
温燃想昨晚的狼狈相已经被沈砚看到, 就不在乎了, 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悄悄探出脑袋来,“砚砚,你在做早餐吗?”
沈砚对突然出现的声音,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反应,甚至对她明知故问的话也没有理会。
煎锅很小,沈砚正煎的只有一个蛋,蛋黄的色泽很深,边缘翘起了火候恰好的酥脆小黑边。
温燃看得饿了,去冰箱取了一个鸡蛋出来,怯兮兮地递给沈砚,“砚砚,我也想吃煎蛋。”
顿了顿,又大小姐地补充,“我要溏心的,就那种六七分熟,还淌蛋黄的。”
沈砚越过她身后看了眼煮蛋器上煮好的鸡蛋,又看她掌心的鸡蛋,停了两秒,接到手中,眼尾余光瞥了她脸一眼。
温燃下意识捂住肿着的脸和眼睛,她昨天哭的时候,也没说为什么哭,今天不想让沈砚以为她是矫情的人,就咕哝着瞎掰,“我昨天拔智齿了,你拔过智齿吗?阻生的,横着长的,好疼的,手术的时候出了好多血,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