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事实上他早就发现那个问题了。
问题的根源是他的理解有误。
按照他原本的理解，炼丹完全是纯粹的化学过程，只要方程式正确，操作过程没有差错，最后百分之百会成功。
所以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细细地分拆开，对每一个步骤，每一道工序都进行了细化，所有的设备就进行了魔改……在他想来，这样应该可以做到批量化，制式化。
他成功了，那些炼丹师只要炼成功一次某种丹药，之后就会一直成功。
他同时也失败了，换一个没炼过的，仍旧会失败，更不用说，这还有一个大问题——不是谁都能成为炼丹师。
他原本以为，只要把这些东西细化，量化，随便拉俩人训练一段时间，就可以成为炼丹师，实在不行，就让一个人专门炼一种丹药。
问题是他没能成功。
他原本以为是那些炼丹师自私、保守，觉得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所以不愿意传授给那些有志于炼丹的妖怪真正的本事，现在他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炼丹可能不同于化学实验，也许更像烹饪。
这就像德国人做菜。
知道德国人是怎么做菜的吗？
很多德国人一手拿菜谱，一手拿平底锅，每个步骤都严格按照菜谱来。他们用天平称量调料，用量杯称量油、水、酒和醋，厨房里面常备秒表，另外还有各种温度计……很多德国人的厨房就和化学实验室差不多。
这帮花岗岩脑袋把工匠精神带进了厨房，绝对的精确、细致、一丝不苟。
可惜，德国菜在世界上从来没什么地位，也就比他们的英国人表亲稍微强一些，至少没有被认为是黑暗料理。
知道自己问题出在了哪里？兔子立刻就找到了解决方案。
培养一个好厨子需要的是什么？需要一个大师傅，大师傅传授的是经验，还有日常指点，同时还需要一个美食家，美食家能够指出缺少些什么？
“我还有很多更先进，更强悍的装备，你想不想……”江宁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