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瑶小心翼翼道;“娘娘要不要过去……”
福姐儿冷笑:“过去做什么?抓一把金银锞子,你也带着过去,说是我赏的,皇上欣赏的人,我也得表表态才行。”
曼瑶暗自吐了吐舌头,这些年皇上纵得贵妃这脾气越发不好相与了。福姐儿余光瞥见她神色知她想些什么,她心里倒不担心。赵誉就吃她这套,过往那几个妃嫔哪个不贤惠?最终又如何?
这一晚昏昏睡了,清晨醒来才知赵誉一夜未归。福姐儿倒没说什么,曼瑶已经担忧的在劝:“皇上于翊王许久不见,许是一时高兴便联床夜话。”
福姐儿笑笑没答,自顾收拾整齐用了朝食,片刻外头有侍婢来报,说赵誉在前门等她。
福姐儿今儿穿一身天水碧裙子,戴几多绢花,薄施粉黛,是寻常富贵夫人扮相。行至廊下,远远见垂华门下一个儒生打扮的翩翩公子立在那儿,身形笔直如松,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抓着辔头。
福姐儿一时未敢认,赵誉面容冷峻,身形壮阔,并不是文士外貌。不想穿得儒衫竟也有几分斯文灵秀。见她来,赵誉轻笑,将她请至一旁轿中,口中戏称:“夫人请”。自己翻身跨上棕色宝马,随着辔头前一串铃响,一骑一轿驶了出去。
停步在平安坊大街前,人群摩肩接踵,车马难行,两人索性下轿下马,引得徐汉桥颇紧张,四下观察自己安排下的人是否已经就位。
赵誉俯身在福姐儿耳畔说了句什么。人群中传来一阵锣声。远远看见石桥下两个穿红衣的少女在那儿卖艺。也就是十来岁的年纪,翻跟头、抖空竹、攀绳索,样样拿手。人群中爆出阵阵掌声,赵誉牵着福姐儿的手也朝那边去。
此时,上头攀绳索的少女忽然脚下一滑,人群为之一惊。忽听有人高声嚷道:“抓贼啦!”
福姐儿还未及反应,就见人群里冲出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衫褴褛,捧着只明显不属于他的荷包朝自己的方向奔来。
这时福姐儿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徐汉桥安排的人早被人群隔开了,那少年冲过来,她下意识地就想松开和赵誉牵住的手避让。
赵誉手臂一紧,将福姐儿猛地扯入臂弯,那小贼风一般从两人跟前经过,忽地手一扬,将一袋粉末朝二人面门撒去。
赵誉似乎早有防备,搂着福姐儿就地跃起,退后数步。
那贼儿见算计不成,脚底抹油霎时便退。
这时徐汉桥等人靠近过来,手下一个精干侍卫一把就拿住了那贼儿。
赵誉面无表情地道:“带回去。”
那贼儿脸色一僵,接着嘴巴一咧,大声哭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凭啥抓我?”
徐汉桥给那侍卫打眼色,侍卫伸手就卸了那贼儿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