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负手在后,慢慢地越众走了出来。
方才喊住手的人正是他身前的黄兴宝。
陈嬷嬷来不及细想,她只希望那几个小太监手脚够快,只要死无对证,娘娘过去指使他们做的事就不会被知道。至多是她被盼个草菅人命的罪行,她死便死了,岂敢连累娘娘和夏家……
陈嬷嬷一面跪低下去,一面偷觑身后的情形。那几个小黄门已经吓傻了,将两个姑娘松脱了手,黄兴宝的人已将两人稳稳接住。
陈嬷嬷心道一声“全完了”,此刻她能做的,只是闭紧眼睛等待赵誉发落。
若皇上肯瞧在娘娘面上将这件事掩饰过去……下一秒,她就否定了这可笑的假设。
这么多年了,谁比她还明白娘娘的处境?
但凡皇上肯顾念夏贤妃半点儿,也不至于叫那个姓苏的狐狸精骑在夏贤妃头上。
赵誉一步一步地缓缓走来。每一步都像扣在陈嬷嬷的心上。
赵誉幽冷地开口;“大半夜的,这是在做什么?”
几个小黄门早吓得跪了下去,两股战战地回道:“皇……皇上,没什么,奴才们跟两个姑娘……玩……玩呢。”
没了钳制,白玖哭出声来:“皇上救命啊!因我们不肯帮着贤妃娘娘害光华殿下跟琰贵妃,陈嬷嬷说我们不听话、没用,要杀我们!”
陈嬷嬷脸色惨白,重重叩首下去:“启禀皇上,奴婢冤枉啊!这两个贱婢胆大包天,约了太监在此私会被老奴撞见,老奴为肃清这些秽乱宫闱的奴才,才下令……”
“皇上,她胡说,我们没有!”
陈嬷嬷回头,朝那几个小黄门打眼色,她会带出来的人,自然都是心腹,一个眼神足以叫他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只要有人认下了与宫女私会的罪名,那两个宫人的证词就要打折扣,贤妃娘娘也就多了几分脱罪的机会。
就有一个小太监把心一横,叩首道:“奴才敢作敢当,奴才与琼霄阁的锦乐已经相好了一年多了,白玖也是奴才牵线介绍给一同当值的小崔子认识的。”
白玖哭道:“你胡说!我才没有,我根本不认得什么小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