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慌忙爬起,垂头凑近他身边。
赵誉轻蹙的眉头舒开了,伸手敲了敲面前的几案。
“坐。”
福姐儿挑眼看了下四周,能坐的地方,唯有小几对面,他倚靠着的那张榻。
却没什么好犹豫了。这半晚时间都没能达成任务,并不是矫情害羞的时候。
福姐儿心脏噗通直跳,紧紧攥住袖角,小心翼翼地在他脚下让出来的一块儿空位坐了。
赵誉说:“朕问你,对于今晚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福姐儿茫然看向他,心里头飞快猜度着他问这话的意思。
长宁和光华皆知她自毁容颜逃避进宫一事,莫非他也听说了?所以心里不乐意,不高兴?
若据实回答,说不想进宫……
福姐儿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金丝团龙常服上,熠熠生辉的绣线,蜿蜒凑成栩栩如生的龙纹……他是帝王啊,哪里容得她来抗拒什么?
福姐儿垂下头,抿着嘴唇道:“皇上……知道臣女,出身山野么?”
赵誉没有答话,只是斜倚在榻围上,沉沉盯视着她。
灼灼视线足以叫任何人喘息艰难,福姐儿硬着头皮道:“其实我……我不大懂。嬷嬷说,叫我听家里的话。家里又……又说,叫我听娘娘……和皇上的……”
赵誉嗤笑一声。
听他的?
适才叫她走,她怎却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