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在熬上一段时间,等到黑滋尔取回主动权,再以他的死亡触**回,介时,一切都会回到起点,他让黑滋尔修改的神官像设定也会在那时生效。
如果说黑滋尔与世界树的本源不同,不会被世界重启所影响,留在他身上的羽毛印记也不会因重启消失,那么神官像与记忆载体也是同样的……
黑滋尔说过,神官像与游戏里大部分的鬼怪皆是受疫医所掌控的,与世界树无关。
现在,他已经感染了疫病,黑滋尔再也阻止也难。
陈溺调整好状态,做好了迎接怒火的准备,带着记忆载体踏入别墅。
卧室里的灯亮着,高挑挺拔的男人站在衣柜前,将整理好的衣物按照颜色排列,规整地挂到衣柜内,那一丝不苟的态度,仿佛在完成什么极其庄严的仪式一般。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他立刻转过头看向走进房间里的青年:“怎么去了这么久?”话音方落,他的眉间蹙起不大明显的浅线,“你……身上有世界树的气息,你捡到了道具?”
陈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别开视线后说道:“这可能涉及到一件会惹怒你的事。”
男人的目光落在陈溺手中的白色石膏球上:“你为什么拿着记忆载体?”
陈溺说:“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件会让你生气的事。”
黑滋尔:“……”面色突变,丢掉了手里的衣架,几步逼近陈溺面前,握住了陈溺的手腕,一张脸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感染?”
陈溺点头:“记忆我已经保存好了,这玩意能让我带到下一场轮回里去吗?”白珠在他的右手里上下颠了颠,“等你摆脱了世界树施加给你的限制,就可以强行结束游戏了。我算好了,那个时候差不多我也已经进入尸疫晚期阶段。”
黑滋尔死死地掐着陈溺的手腕:“你早就打算要这么做了?”眼眶充血,“打算在我眼前再死一遍?”目睹陈溺的死亡,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无比残忍的酷刑,那样的酷刑他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每一次带给他的痛苦都是翻倍的增长。
陈溺用过分冷静的语气道:“这一次……就麻烦你亲手了结我,我不想死在别人手上,在重置后的第一时间终止这一切。”如同在闲聊与自己无关的话题。
黑滋尔松开了钳制着陈溺的手,喉结上下滚动,连言语也变得非常艰涩:“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狠心?”
陈溺反抓住他的手,十根手指契合交叉在一起,他难得用上温柔的语气,说:“起码你能做到不让我感觉到疼痛,死在其他人手里,只会让我心有不甘。”
随着尸疫的进一步肆意,受感染的人几乎全部进入了重度晚期阶段,完全疯魔,除此外,普通人也疯了,被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