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懊恼地挠着头发:“那我哪晓得啰, 她能跑去哪呢?”
陈溺没说话, 他大概能猜到这个青年的妹妹跑到哪里了,至于他猜得对不对, 去教堂里看看就知道了。
布谷钟……或者应该称之为“人钟”,那玩意正午十二天时,四根指针形成一个正十字, 那是报时的时间,有幸听到人钟报时, 基本上离死不远,介时应该还能再抢救一下,只可惜这位哥哥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人钟报时的当天夜里十二点, 四根指针形成一个逆十字时,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中午,陈溺坐在餐桌旁, 没什么胃口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他的对面坐着一排刚刚加入信徒队伍的玩家,他们手拉着手, 忘我地祷告, 那几个玩家的情况确实有所好转, 人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病症也在逐渐消退, 从他们身上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副作用。
早上与陈溺搭话的那名青年后悔莫及:“早知道应该再劝劝我妹的。”
陈溺撂下手中的刀叉,起身欲离开。
青年人问:“你上哪儿去啊?”
陈溺随口敷衍道:“出去逛逛。”
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到现在程几何他们还没有消息,陈溺不清楚自己还能撑多久。
这次游戏给出的双向选择题很有意思, 消灭以疫医为首的修道院,要么就是杀光躲在暗处的“异类”。
前者难以抗衡,后者行踪成谜。
即便已经试探过神父,确认过他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哪怕他拿道具轰炸修道院与教堂,白疫医也不会采取武力手段制止他。可陈溺依然隐隐抗拒选择前一条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如果他做出第一个选择,他必定会后悔,
自被神父赶出顶层那天后,他再没有看到神父出现在人前,就连今天他离开修道院,白疫医也没有出面阻止。
城镇里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黑头发,黄皮肤,时常可见他们在街头徘徊的身影,起初,镇子上的原住民还会投去好奇的视线,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选择外出寻觅线索的玩家也不在少数,陈溺走在街道上,时不时就能碰到几个结伴行动的人。
大多数人都不愿意靠近教堂,他们曾经有幸目睹过教堂里令人作呕的画面,单就说那发酵的气味,都足以让人退避三尺,谁知道进去后会不会有被感染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