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夜在大门站岗的哨兵来传讯息了。
聂载沉心微微一跳,心里立刻掠过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只是还不那么确定。
他一下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身而下,过去开了门,接过岗哨递来的信,问:“认得是白家哪个下人吗?”
“就是经常送白小姐过来的那个年轻护院。”
聂载沉停了一停:“知道了,你回去吧,劳烦你了。”
哨兵向他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聂载沉来到桌前,亮起一盏小电筒,咬在嘴里,用电筒发出的光束照着,双手撕开密封的信,从里面倒出来一张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叫他现在就去营房后的林子边找她,她在那里等着。
聂载沉的视线落在信纸之上,有那么片刻的凝滞。
刚才听到哨兵说是白家下人传信,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白小姐找自己。
如果是白成山,他完全没必要用传信这样迂回的方式和自己联系。
他只是不大确定白小姐到底想做什么而已。毕竟,这个傍晚他们刚刚分开,她还说明天要继续过来。
而现在,信虽然看到了,确定是她所发,但疑虑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加令人费解。
这个时辰了,她出城来到这里,约自己在营后的僻静地方见面。
她到底有什么事?
聂载沉立刻放下了信和电筒,转身取了挂在墙上的衣服,迅速穿上,一颗一颗地扣好军服外套上的全部的纽扣,然后他收好信,开门而出,朝她约的地方走去。
后营出去的近旁就是那片小林子。白天这里时常有官兵路过,但此刻,静夜皎月,前方的林畔,只立着一道他熟悉的身影。
她真的在这里等他,这一刻,独自一人,静静地沐浴在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