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婉手中拿过毛笔放下,取出一个干净的手帕擦掉她手上沾的点点墨汁。
“爹爹将茵茵从豫州接回来就是为了让茵茵入宫,就是为了让新皇见到茵茵,因为茵茵有着一张和你表姐七分相似的脸,
世人都道新皇厌恶透了你表姐,所以才会那么无情决绝的亲手将你表姐送入了教坊,
可是爹爹知道,你表姐在新皇心中是不同的,因为新皇和爹爹在这一方面是同一类人,爹爹看出来了,只是他自己却不自知,
一个教坊女子,一个天启之皇,他们之间再没有可能,这便是新皇想要的结果。
在没有见到茵茵之前,爹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看到昏迷的你被御林军送回来。”
杜鸿鸣停下了话语,拉起杜婉向桌案对面走去,杜婉任由他拉着,心中却是震撼的无法形容了,不只是因为杜鸿鸣话中要表达的意思,还是因为他今天的反常,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清楚的,他谨慎的一丝不苟,这样的话不该就这么简单的从他口中说出来,“为什么?爹爹为什么要说这些?”
杜鸿鸣看了眼杜婉,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拉着她走到了那幅墙画前。
杜婉知道他不会回答她的为什么,便也不再问,跟着他一起看向这幅她看了多年的墙画。
画中画着冬日雪景,左右两排常绿松,上面已经盖了一层飘雪,雪花还在落,雪中有两行由近到远的脚印,一大一小。
一男一女相携而行,男子握着女子的手,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向着女子那边一直倾斜着,
光是看着画就能感觉到画中男子对她身旁女子的喜爱,宁可自己被打湿,也舍不得一点的雪花落在女子身上。
杜鸿鸣看着墙画,眼中流露出了丝丝的温柔与哀痛,“茵茵以前总是问爹爹,为什么这么喜爱这幅画,每一天都要看上那么一会,爹爹只是笑着说因为这幅画的意境好,
其实不是,爹爹喜爱这幅画只是因为这画中的女子,她是爹爹爱而得之却又求而不得的执念。”
这话一出,杜婉脑中的那一丝空白瞬间就明了清晰了,她看着墙画又看向杜鸿鸣,悄然的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