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醒来了。看时间尚早,干脆起床到厨房做早餐。
可满肚子的雄心壮志,真正实践起来,溪草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说起来,她对烹饪完全一窍不通。自小出身富贵,这些人间烟火离她太过遥远;而后在人牙子手中几番易手,人家又担心油盐柴米磨损了货品娇嫩的皮肤,无法卖得好价;即便到了庆园春,从掌灯丫鬟做起,也没有接触过粗重活计。
唯一一次正儿八经入厨房,还是上次谢二病了,她就着厨房的鸡汤给他下了一碗刀削面。
平心而论,溪草是不喜欢下厨的。可昨天和梅凤官闲聊,听他提起忠顺王府的几道菜肴,溪草突然心中一动,如果她练好厨艺,亲手做给他吃,那该多好。
溪草于是撸起袖子,在放着时鲜蔬菜的篮子中挑了一些菜,而后又转身舀了几大勺面粉,决定还是从最熟悉的刀削面下手。
可弄了半天却是不得其法,上次在谢府厨房,还有桑姐在旁边帮衬,这次换她一人操刀,似乎一切都陌生了。
溪草泄气,厨房的刘嫂起床见灯亮,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家中进贼了。往里面走,发现是溪草,更是险些惊掉了下巴。
“哎呦,云卿小姐,你这是在干嘛啊?”
看着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厨房,溪草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本来想早起做早餐的,没想到……”
刘嫂哭笑不得。
“这些活计哪是小姐你做的啊,还是换我来吧。”
溪草折腾了半天,也弄得信心受挫,逐也收了手,上楼重新去换衣裳。
吃早餐的时候,陆承宣知道了这件事,还拿来打趣溪草。
“你姆妈也不会做这些家务事。当年她去欧洲读书的时候,谢府还给她派了两位听差,三个保姆。哪像爸爸,自己一个人跑着去,什么都要自己动手。等爸爸眼睛好了,给你烤牛排和面包吃,这些我相当拿手。话说,好端端的,云卿怎么突然对下厨感兴趣了?”
真相不便坦露,溪草有些愧疚地道。
“我也想做给爸爸吃啊。”
陆承宣果然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