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醒来的时候, 正是半夜,身上还带着酒气,他很欣慰, 翻了下身。
身边人立刻坐了起来,“你醒了?头疼不疼?晕不晕?”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口吻, 谢涵心里很复杂。
一边是, 太好了,这里的无恤可不会生孩子,好好好,当浮一大白。
另一边是,《女皇后/宫》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他还没这么心大好吗?
于是他轻轻嘟囔了一身, 便没了声息,似在梦中,自然看不到对方黑暗中略带苦涩的面容。
霍无恤是医者,更对谢涵了如指掌, 当然能分辨其是醒来还是醉梦, 便知对方在有意避开他。
他也仰面躺下来,第二日,给对方煮好醒酒汤, 让卫士拿上去后, 去了另一辆马车看卫瑶, “三天已经过去了, 卫将军应该已经脱离危险期, 只是……”他拧了拧眉, 头一次对沈澜之这个大骗子露出略微歉然的表情, “卫将军似乎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身体状况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没有好转,我可能学艺不精。”
沈澜之沉吟片刻,“无恤不妨再治治,许是还差一点火候。”
霍无恤摇了摇头,“我是确对卫将军症状费解,多几天都一样。”他欲言又止,沈澜之见状忙请教,便听其道:“其实我自认医术不差,沈兄要找,最好想办法找找党阙。只是你二者身份不便。”他顿了一下,“如果真的要找,希望不要在温留,不要影响到君侯。”
沈澜之、卫瑶都活的好好的,还都在谢涵帐下,这消息传出去还了得。
沈澜之失笑,“我省得。”
之后,霍无恤又去给聂惊风灌了碗药,喂了点饭,便骑马在外,不再进马车,谢涵见状,既松一口气,又叹一口气。
一行人往温留赶去,一开始谢涵以为要颇费一番功夫,才能使二人相处自然,不想霍无恤调整恢复得很快,当夜晚饭时便如没事人一样,还同他谈条件,“谢好友。”
谢涵:“……霍好友?”
霍无恤席地而坐,抱臂靠着树干上,晃了晃腿,“来而无往非礼也,我昨天答应了君侯一个要求,君侯今天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不妨先说说看。”
霍无恤看上头发黄的枝叶,“等咱们到温留,该是冬天了。”
谢涵突生不详预感。
预感成功——“我想请君侯试试霍某的‘冬病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