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六年,望着这座熟悉而陌生的府邸,应小怜心情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内心只在琢磨着现在应家比他记忆中要强大得多,要搬倒它,恐怕比自己想象中要难一点。
倒是应夫人白氏见了应小怜一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如果当初没有白氏,应小怜不会断了腿失去继承家产的资格;如果当初不是白氏,他也不一定会被姬朝阳带走。
但事实是,应小怜妆容精致,蒙一块白面纱,白氏压根儿没有认出这个早年的继子,而是以姑母相看侄媳妇的眼光看他。发现他腿部有疾后,率先不喜。她素手轻扬,用盖子撇去碗中浮上来的花瓣,“不知楚姑娘是哪里人?”
“会阳人氏。”应小怜淡淡道,眼见对方喝下去不久,眉头一蹙似要喊人,他连忙扑过去捂着对方双唇,如当初捂住姬朝阳一般。
等人彻底晕过去,他推推阿劳,给人指了方向,熟门熟路地打开个地道,挑通应家家主书房的那条路过去。
这应家的地道,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谁都不知道。只是当初他从没想过要窃听家中什么罢了。
不想这一听还真听出点意思来。
“燕国来人了,不知道是哪位……”
“梁国那里传来消息,大少爷……丢了……”
“君上发函令我们如遇齐三公子有危险,不惜一切代价相护……”
“玉壁还没找到,原小圆没有音讯,那医工和豫侠也没看到,但却看到另外一男一女……”
听完后,白氏还昏迷着,他装模作样叫医工进来,得出“夫人思劳过度,气血两虚”的诊断。
白氏醒来,一脸茫然。
谢涵回白府的时候,应小怜和白亦秋恰好第二次从应府回来。
白老爷见他回来,松一口气,“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谢涵淡淡道:“我去寻访城内暗桩据点,白老爷莫非有何不乐意。”
这话白老爷哪敢应,连道不敢不敢,谢涵点了点头,“怜妹呢?”
提起应小怜,白老爷有一丝踯躅,“不知怜姑娘和姑娘可是亲亲姐妹?瞧着倒是不像……”最开始应小怜坐着他没注意,现在想来,不记得哪位公主不良于行啊……
“义结金兰。”谢涵似笑非笑,“白老爷管的倒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