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可是拿不走我的性命哦!”
似乎是在讨论某个讨喜事物的归属一般,孟云语气平淡,嘴角带着浅笑,但两人终究不是来叙旧的。说话间孟云长枪已经刺向了对方,金铁交鸣,南久一剑荡开孟云长枪,欺身而上,避开了长枪本身长度的优势,近身之后,长枪也会变得有些施展不开。
孟云眉头轻皱,长枪在间不容发之际收回,孟云握着长枪中前段,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刺向了南久胸口,南久后退,长剑在枪尖一点,借势后退开来,孟云转身后仰,右脚踢在枪尾,一时枪出如龙,带着枪芒,比南久后退的速度快上许多。此时的南久已经避无可避,剑身横过来挡住枪尖,刚接触,枪芒毫无阻碍的穿过长剑,穿过他的身躯,而后化作轻烟散去。孟云长枪来不及回防,南久已经在他背后显现,长剑凌厉,剑气纵横,不再有之前仿若玩闹一般的意味。长剑出现便是带着凌厉的杀气,于电光火石间,孟云转过身,长剑劈在他护在胸口的长枪上,一击即退,南久没有追击,借势在空中退后,而后再化作轻烟散去,孟云也及时站稳了身形,只是在他背后的观众看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横流。
南久散去身形后,没有突然凝聚,仿佛是台上原本只有一个人一般,孟云站在那里,莫名的有些凄凉。他闭着眼,背上淌着血,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孟云嘴角轻笑,抬步走向空中,就像是那里存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阶梯一般,一步一步,很是稳健。
就在孟云走到第三步的时候,猛然之间身体快速腾空而起,转身身体自上而下,长枪携势而下,撞在一缕不知何时起的轻烟中。枪到,烟散,原本要刺向孟云双脚的长剑显出了原形,也无法再完成原定的计划,持剑的南久邪魅一笑,又是化作轻烟散去,便无迹可寻。
孟云来到空中也没有急着落下去,南久也没有给他机会落下去,仿若鬼魅一般,刚刚在地面失去踪迹的南久已经出现在了孟云头顶,来的角度刁钻,就在孟云来不及回防的地方。
似乎早就料到南久的下一步计划,在长枪落地的时候,借下坠的力道猛然转身,堪堪挡住长剑,可是也在长枪中段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如此两人陷入了僵局,南久身形鬼魅,总是攻其不备,但他的对手似乎也有料敌先机的本事。
孟云浮在空中,南久在孟云每个方向出现,然后又散去,就如同是有无数个南久在出手一般。
久守必失,孟云够强,一直没有被南久抓住机会,但是他的长枪终究是坚持不住了,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南久似乎顶上了之前枪身的那道剑痕。一次次的攻击都落在了那个地方,长枪成为了短枪和短棍的组合。
长枪断后,孟云的防守有些失了章法,短时间内,竟然在后背的肩上留下了三道新的伤口,鲜血淋漓,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似乎孟云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锁定胜局之后,南久似乎也不打算就这样结束,但是也没有做出任何的羞辱的行为,只是静静的看着孟云,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你我幼年相识,我跟在你的背后,自蹒跚懵懂开始,你去神山,我便拼命修行。得你举荐,次年便也入了神山,然后你得罪后山老怪物的幼子,你师父都不管你了,我在师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是让他老人家抹下脸面去求到了神主,保住了你的性命!”说到这里,南久竟是泪流满面,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哭了一会,南久声嘶力竭的吼道:“可是你呢?当初何等意气风发的少年!从死牢中被捞出的来时候,四肢尚在,功力得以保留,你却竟然彷如失了魂!我觉得那样的你,还不如死了,可是我竟然下不了手?!前几日再见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以为你又回来了!不想你竟懦弱至斯,之前珍若性命的长剑,竟然伸手接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此时孟云也跌落在了地上,短枪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听着南久的话,嘴角笑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