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有点起床气,睡觉睡得正舒服突然被惊醒脾气难免会暴躁,尤其吵醒自己的还是以前结过怨的。埃尔萨梅那种独特的邪气就像白纸上的墨点,显眼的不得了,充满赤果果的恶意就如同针扎一样刺激着她的感知。
这种时候当然不是安乐自己爬起来应付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偷袭的不速之客,侍卫带过来可不是当摆设的,反应速度超一流。兴许用了静音符防止声音外泄造成骚动,夜里声音都是容易传的特别远,连大一点的动静都没有,肆无忌惮充满恶意的邪气渐渐蔫了,少了骚扰自己感知的东西,安乐闭着眼睛舍不得睁开又睡了个回笼觉,实在不想现在起床处理那些家伙。
早就预料到他们会采取行动,所以吩咐过要抓活口。
没了恼人的虫子,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总算还记得昨夜的插曲,安乐没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懒洋洋的躺着赖床,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不情不愿的起床,换上衣服。
“昨夜那些人……?”安乐略带困倦的打个哈欠,声音透着一点睡意。
“青冥检查过,的确是那个组织的人。”牡丹轻声回答,手上小心翼翼的为安乐梳着头发。。
“问出什么了?”安乐眼皮耷拉的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铜镜照的并不十分清晰。
“审问结果,自称是奉了第一皇子练红炎的命令。”
“嗯?”安乐有点诧异,但也并不很意外。
“第一皇子认为安乐大人这个时候出现在洛昌,居心不轨,且煌帝国对于北方联盟的情报匮乏,被阻挡在结界之外不得踏足一步,侵略事宜一直迟迟没有进展,为了自己接下来亲自出马能够增添几分筹码,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安乐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对此不置可否,“那个组织,果然是煌帝国的特务密探?”
“是。”牡丹低眉顺眼恭敬道:“这一点已经确凿无疑,那个名叫埃尔萨梅的组织隶属于煌帝国,当初在草原上兴风作浪在各个部落中挑拨离间就是为了阻挡一盘散沙的草原民族联合起来,妨碍煌帝国的扩张步伐。煌帝国早早派了人暗中活动,就是为了侵略战争做准备,天山高原没落已久,原本并没有被放到眼里,直到您出现才真正引起埃尔萨梅的注意,认为不能放任,以免做大。”
“你认为,有几分可信度。”安乐漫不经心的问。
牡丹沉默一下,斟酌措辞,“以牡丹之见,他们在草原上那些行动的动机可能是真的,但是,昨夜袭击之事有待考量。青冥只是审问而已,连刑都没有用上,更加没有用神识搜查他们的记忆,如此爽快的吐露出来,简直就像迫不及待的出卖第一皇子,太不合理了,指使的人或许另有其人,也可能是他们擅作主张。”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安乐说道,看着镜子里牡丹轻轻放下梳子,为她戴上发饰,没有盘发,没有梳发髻,简简单单。“如果信了,肯定是要反击的吧。”
“三皇子跟埃尔萨梅不合,埃尔萨梅却奉了大皇子之名前来夜袭,皇子之间似乎并不和睦,这种情况下浑水摸鱼,如同他们当初在草原上挑拨各个部落一样,我好像也可以趁机挑拨皇子之间。只要挑起煌帝国的内斗,北方联盟也就可以暂时从煌帝国的虎视眈眈下解脱,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消耗煌帝国的国力,让他们狠狠的窝里斗,甚至是,把北方联盟的手伸到煌帝国里。完美的阐释何为祸起萧墙,引狼入室,以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这智商注定要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足为虑。如果不相信,对他们心存疑虑,应该会有其他想法。”
“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于练红炎解说的太过于详细了,大皇子想做什么只要下命令就行了,难道还会对他们解释自己的心理活动,前因后果,以及这么做的目的不成。如果是他们擅自加入了自己推测出来的结论,也不排除那种可能性。”
“不管怎样,我们跟煌帝国本来就不是友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