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游魂似的来到关押着白洛孤的地牢里。
他亲自将看管地牢的侍卫们都赶了出去,然后隔着笼子望向已经奄奄一息的白洛孤,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话:“我到现在都像是做梦一般。”
白洛孤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受刑,苏凤臣也没有给他套上镣铐,只是将他关在这里,问他很多以前的事情。
他答得好了,苏凤臣便吩咐人给他送饭看伤,他若答得不好,苏凤臣就亲手,一拳一拳的打他。
白洛孤的性子素来癫狂,苏凤臣越是如此,他又要拿一些苏凤臣不知道的前尘往事来刺激他。
今日难得苏凤臣与他坐下好好的聊一聊,白洛孤忍着身上的痛苦在阴凉的草垫子上翻了个身。
他将自己那一张已经肿成猪头似的脸面对苏凤臣,然后轻轻扯了扯嘴角笑起来:“怎么?你想为苏凤青守身如玉,可到头来却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蒙了吗?”
苏凤臣半垂着眸子,一身白衣在地牢之中,似有莹莹光亮,他面容儒雅,可身上的气质却无比的阴沉:“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贱。”
白洛孤哈哈大笑:“嘴贱?这有什么?也总好过你一下子就给人家南朝的皇帝戴了两顶绿帽子吧。”
“你一边说你爱苏凤卿,一边又和璎婕妤那个女人缠缠绵绵。你说,若是让南安朝的那个皇帝知道,他给你白白养了十多年年的便宜儿子,他会不会气得直接派兵来攻打你?”
苏凤臣阴森着脸,任凭白洛孤继续不遗余力的激怒他:“当初,因为一点小事,我父母被你残忍的杀死,我又被你追杀着一路逃到了皇宫,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你猜,是谁救了我?”
“不错,就是你儿子!那个跟着抢了你心爱女人的皇帝姓的安卿裴!我自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和你十分相像,一样的表里不一,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像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苏凤臣半垂着的眸子终于抬了抬,他声音之中藏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低低的问:“这就是你一直呆在安卿裴身边的原因?”
白洛孤的声音猛的提高,声音之中带着一股的笑意:“不不不,我可不像你,我一开始是真的想报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