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里一个月一千元,差了何止一倍。
抖了抖身上的碎屑,有留下的风沙,也有出过汗留下的盐分。握了握有些肿胀的手,这是握重物握久了的后遗症。又觉得这么一个月挣一千还是挺辛苦的,不由想到不用干活的包工头,特别是吕鱼。
他不知道吕鱼一个月到底拿挣多少钱,整个工地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其他工头的工资他知道,想着:“即便因为年轻,拿不满那些人那样的工资,一个月怎么得也得两千吧,再不行一千五总有的吧!”
张立勇与曾经的自己对比,觉得挣得不少,可再与其他人对比,特别是在他眼里没什么本事的小年轻比,居然都被甩下好大一截,况且人家还不像他这么累死累活的。
“你是郝景海队的吧?”
张立勇正想得出神,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还以为是监理来了,想到别人说的逮到抽烟就罚款100到200,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踩灭香烟,这才回头看了过去。
“别紧张我不是监理。”说话的人话才刚说完,张立勇都已经把烟踩灭了。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衣,张立勇注意到这人衬衣肩膀上的磨损痕迹,猜测这人应该也是在工地干活的。
“来,接着抽!”这人掏出自己的烟,递给张立勇一根,自己也衔了一根在嘴里。
烟是苁蓉,张立勇最初在吕鱼那里抽到过,到这边路过超市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下价位,12元一包。
他又对他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毕竟03年的工地上,不管大工小工,基本上没人会抽超过十元的香烟,除非遇见特殊情况,比如请客或被请的时候。
“兄弟还没说你们是不是郝景海队上的呢!”这人问道。
其实是不是他心中大概有数,此时问只是确认一下。
“我们是郝景海队的!”张立勇点头。
“你是川省来的吧?”这人已经从张立勇的口音里面听出来了,实在是好多普通话说不好的川省人,说的普通话,那味道,其它地方的人想学都学不来。所以这人看似在问,但神情很是笃定。
张立勇再点头。
“听说你们这次一次来了那么多人,家里还有人愿意过来吗?”这人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