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吧,”姚曼槐苦笑,又说,“我刚去看了尹畅,他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他助理跟我连声告状,说你到了剧组后就一直欺负他。”
“我欺负他?”骆川气笑了,“我推掉齐新的电影来带当年死对头的小孩演戏,说出去整个演艺圈都得给我发个‘以德报怨’奖。”
姚曼槐跟他碰了下杯子:“所以,我这不是给你机会伸冤来了么。”
骆川还是很生气:“何况当年你让我在尹东跟前受了多少气?我就算欺负一下他儿子怎么了?”
姚曼槐:“……你还是欺负他了?”
“就第一天,”骆川垂眼不看姚曼槐的眼睛,“多让他叫了我两声‘爸爸’。”
姚曼槐:“……”
骆川:“那他刚开始演得是不好嘛,还有他以前演得那些电影,都什么玩意儿,票房居然还那么高,简直侮辱我的眼睛。”
姚曼槐:“…………”
感觉到姚曼槐那眼刀一刀刀往自己身上剐,骆川及时扭转话锋:“得了,我承认他还是很有天赋的。他现在正入戏呢,没有真情实感哪来的共鸣?这状态很多演员都可遇不可求。”
姚曼槐:“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这状态是受角色影响?”
骆川知道姚曼槐听得懂,不多解释,只道:“我不担心他现在,但有点担心他以后。”
姚曼槐:“怎么说?”
“沉浸式演戏对演员很伤,尤其是这种悲苦隐忍类型的角色,即便是专业演员,有时候要走出来也需要一点时间……”骆川沉吟道,“我看尹畅这两天,只有在片场是有生命力的,一拍完戏,他整个人就像灵魂出窍了一样,这样是有点危险。”
姚曼槐面色严肃起来:“那怎么办?”
骆川指点道:“我建议你给他安排个人,最好是他现实中完全能够信任的,多陪他说说话,他不想说也强迫他说,但不要聊这部戏,这样等戏拍完,他会觉得现实里还有个寄托,能出来得快一点……要不然,一辈子都出不来也是有可能的。”
姚曼槐一点不敢耽搁,跟骆川分开后就回去直接找了陆灵鹃,要她每天晚上陪尹畅聊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