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等糊涂……”
“爱卿不是糊涂,而是为了子孙,被利益蒙住里双眼!周宾,当初在三角城与蒙古麦力干部死磕,将士死亡过半,连自己都受伤了,犹自不肯屈服;宋文,在卡当城,面对察哈尔蒙古的万余骑兵,将士几乎人人带伤,累得数日不得休息,见到朕时,只说了一句话就晕倒了,睡梦中还喊着杀敌……”李自成道:“还有无数将士,为了华夏,为了让天下的百姓生活得更好,甚至已经长眠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皇上,臣不该说……”
“不,除了你,还会有人有疑问,朕不仅是对你说,也是对自己说,如果朕不能说服自己,又如何能让你们心服?”李自成说得自己都有些动容了,双目不禁微微泛涩,他低下头吐了口吐沫,继续道:“你们不明白朕的苦心呀!”
“皇上,老臣今日似乎懂了……”
李自成微微点头,“爵位世袭罔替,你们的子孙,就只能吃下这份俸禄,很多行业,都不会介入,而且,有了这个护身符,你们的子孙,还会奋发拼搏吗?”
“……”
“或许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李自成摇着头,淡淡地道:“不仅你们,便是朕的子孙,除了太子一脉,都不会有世袭罔替的爵位!”
“皇上……”
“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朕剩余的子孙,最多是一个低等的爵位,即便于国有些微末的功劳,爵位也不会超过超过重臣,也就是不会饿死,他们想要的一切,需要自己去拼搏,去争取。”
“皇上,那皇子们……”
“既然我没有给他们永久的爵位,就要给他们机会,”李自成道:“所有的皇子,都是各凭本事,他们可以出仕,可以从商,可是为将,可以周游列国,可以从教,甚至可以务农……凡此种种,都是根据个人所愿!”
“陛下,”梁文成起身,叩拜在地,“臣斗胆求皇上收回成命……如此下去,掌控实力的皇子,迟早会生出不臣之心,国将大乱……”
“文成且起,朕自有决断,”李自成哈哈大笑,道:“到了彼时,皇位并非人人要争,换句话说,便是请他为君,恐怕都请不动!”
“……”
彼时的皇上,和所有的大臣、百姓一样,都是一夫一妻,偌大的后宫,也就不存在了,皇上也不再掌管国家,只是拿着朝廷的一份俸禄,养活自己和家人,非到国难时刻,不得干预国政……李自成心中泛出一丝苦涩,自己这般强行改变国体,究竟是不是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
不过,这样的话语,暂时不能和李绩说,也不知能否实现,或者,何时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