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李葭道,“重要的是你是谁。”
江别鹤没说话,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她,从她的衣摆看到她的脸,一寸都没放过。
看到最后,他忽然顿住目光,有了个很吓人的猜测:这少女如斯长相,武功也高深莫测,莫不是来自移——
“我不是移花宫的人。”李葭打断了他的猜想,“你不用乱猜了,与其浪费时间猜我的身份,不如好好说说六年前你是怎么把燕南天骗去恶人谷的?”
江别鹤听到最后这句,已然呆滞。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邀月,当年也是在燕南天真的带了江枫的遗子去了恶人谷之后才知道的,还为此训斥了他,说他破坏了她的计划。
李葭听到他的后续心声,忍不住啧了一声,同时捏出一张生死符,直取其肩颈,道:“虽然你遮遮掩掩,我也有办法知道,但我真的没什么耐心,你不肯说,那就试试这生死符的滋味好了。”
“生、生死符!”江别鹤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李葭笑眯眯地向他保证,“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的穴道全解开,然后你再运气试试?”
江别鹤哪敢尝试,他这会儿的恐惧更胜当年被邀月找上时,但他还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究竟与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
他作为江枫的书童,对江枫义兄燕南天的交游范围也算了解,据他所知,燕南天根本没有能随便使出生死符的朋友!
“我刚才就提醒过你了。”李葭探得他乱飞至不知何处的思绪,皱眉出声道,“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你再不说——”
“我说!我说!”江别鹤可不敢真惹恼了她,但狡猾至他这个地步的人,便是到了这样的境地,也不可能全说实话就是了。
他回想了一下李葭方才的话,迅速理了理她目前知道的事,而后做了个十分大胆的决定——把一切都推到移花宫头上!
只听他深吸一口气道:“六年前,少爷忽然要我变卖江家所有的家产,以及通知燕大爷。”
李葭挑眉:“然后呢?”
“我是少爷的书童,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自然要听少爷的话……”江别鹤试图凸显自己是被逼的,“可就在我变卖江家家产,准备给燕大爷送信的时候,移花宫那位邀月宫主找上了我!”